这样,三代始祖一方面是历史化后的古圣先王,另一方面又保留着某些神话思维的残余,于是人们将两种现象合二为一,将神话色彩解读为圣王能够建立政权,即政权合法性的证据。这些神话色彩,如常见的感生故事、异貌形象等,常被解读为天命的象征,于是天命被理解为圣王身上的克里斯玛特质,这是“圣王有天命”的另一个思维过程。
如前,对政权合法性的需求是汉高祖圣王化的主要原因,而其理论依据之一正是“圣王有天命”。塑造刘邦受命形象的过程,就是其成为圣王的过程。由史料可知,刘邦受命圣王的形象主要通过**神话来构建,这些**神话的编造者、产生的具体时间难以稽考。
即便如此,从纬书和《王命论》等史料中,可看出有关刘邦的**神话至迟在两汉之际已经定型,因而可对其产生过程进行大致的推论:汉高祖起兵之时,已有意编造一些受命神话来推动反秦斗争的进展,而汉武帝时期董仲舒“始推阴阳”之后,天命说愈发重要,西汉**在合法性需求的推动下依据一些有关汉高祖的传说、故事创造了这些**神话。
相较《史》、《汉》,纬书不仅为刘邦父母创造了美丽的名字,同时出现了“赤珠”、“赤龙”等感生物,感生故事中的感生物品、地点等神话要素得以补齐。在感生的基础上,汉高祖刘邦拥有了与三代始祖相类的出身,“圣人感天而生”的理论得以应验,西汉政权连带着拥有天命作为合法性的论证。
今天在回家的路上,听古典老师解读《牧羊少年奇幻之旅》,是他与北京语言大学神话学教授黄悦老师做的对话,这让我感觉很新奇,第一次听说还有神话学专业。从神话学的角度,黄悦老师说天命是一个相对固定的,对自己有意义的价值参照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