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到了之三十一
转眼坐四望五,距印度作家阿兰达蒂《微物之神》中说的“三十一岁,一个可以活着,也可以死去的年龄”已逾十年,还在努力活着,愈来愈靠近“夕阳红”模式。但身体的疲势仍不容分说,包括记性的衰退——据说到了四十岁,脑神经细胞的数量开始以每天一万个的速度递减,从而造成记忆力下降。是的,夜半忆旧事,恍如前世。诗人说,“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了下来”,现实中梅花并未落满南山,只有懊恼弥漫,天迟迟不亮,“仿佛被**一整个冬天的黑暗”。
有时候,我回家,会站到南山顶上去,不论那时候是冬天还是夏天,是黄昏还是黎明,是炙热还是冷冽,我在想,我的人生是否已经走到尽头?通常是一个人走进一个四面楚歌之地,显然是穷途末路了。我看着山脚下的西甲湾,看着远处的村庄,看着灰色的袅袅炊烟,心情荒凉,岑然泪下。有时候,下雨啦,我就在那儿长时间淋雨,我希望那些雨打风吹的情景可以洗刷去我心灵的丑陋,可以让我光明正大地做人。我希望我不是一个守财奴,在商店因为三两块钱跟人讨价还价。我从十六岁做工,现在三十一岁却还两手空空。
冬天到了之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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