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冬天,外婆家里来一个外乡口音的傻女人,讨饭吃,傻女人衣衫单薄,鞋子也露着脚后跟,外婆给傻女现煮了一大碗地瓜面面条,傻女呼噜呼噜吃完厚还给外婆磕了个头。
我有点不敢相信,昨天他还好好的,主动走出来蹭我,要吃的,会跳上饭桌,一摸他,他就呼噜呼噜得好大声。对比12月3号晚上他第一天到家应激得爬纱窗的样子,我还憧憬着他好好过完以后的日子,好好的过完这个冬天。
某一天,外婆说猫出去见男人去了,又有一天,外婆说小猫有娃娃了,然后过了一段时间,大概是冬天吧,猫终于露面,它躲在外公为它准备的纸箱里,里头是毛巾,给它御寒的,他凑近仔细听,打着打呼噜,紧闭眼睛,或许是察觉我的出现,眼睛会打开一条缝,然后再闭上。外婆跟我说,它已经生娃了,并吩咐他不要打扰,不然它会咬伤他。
冬天屋外滴水成冰,屋内也不暖和,猫也怕冷,白天趴在全家唯一的火炉台边取暖,夜里等我睡着后偷偷趴在我身上盖的棉被和棉祆夹缝间呼呼大睡,有时半夜被它的呼噜声吵醒,气极败坏一把从被子上扯下来,随手摔出去,只听见“哇——”,被摔地上的惨叫声。不一会儿睡着了又被它呼噜醒,再次扯住摔出去。一宿总要摔几次,它既不咬我,也不记仇。它知道家人是主人,主人是不能冒犯的,知道得罪不起。不然为什么抓老鼠猛扑狂咬,对我却逆来顺受呢?后来我当兵离家多年,几年后回家探亲,闲聊中问及老娘:“咱家那猫呢?”,老娘叹气回答:“吃了死老鼠被药死了”,当时禁不住一阵心酸。
闯荡*湖这么多年,我见过各种各样的怪人,有上澡堂喜欢吃干脆面的,睡觉能磨牙打呼噜同时进行的,还有的人喜欢冬天开窗户睡的,美其名曰通风对流……但他们还都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人,是大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