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同人/时光拙戏
私设预警❗️
愿每个少年都有一段忘不了的岁月。
陆光合上书,抬眼才发觉已经天黑了。
教室里的数台电风扇还在吱呀地转,陆光瞥了一眼旁边的空座位,无言地开始收书。没一会儿他就关了总开关走出来。
“你可真够狠啊陆光。”程小时转着篮球,坐在走廊的台子的边缘,摇摇晃晃地抱怨着,“我走了都不知道,还就想这样回家。”他一身蓝白校服,劲瘦的手臂撑着台子,在夕阳的照射下有细小的汗毛。
陆光皱着眉看他:“下来。”
陆光和程小时是在前年认识的,当时俩人都初中。一场多校举办的篮球赛,陆光没有上场,程小时一个力道没控制好直接砸到休息区看手机的他头上。“你抛绣球啊?”后来程小时大惊小怪道着歉把陆光往医务室里拉的时候他没好气地说道,“又不是铅球,死不了。还有,别碰我。”
程小时当时觉得这人傲得不行,要了联系方式天天找他呛,一来二去就熟了。后来俩人都考上一中,关系就莫名其妙地好了。
“靠,你直接说担心我掉下去会死啊?”程小时说着跳下来,伸手去揽陆光的肩,却被后者躲开。“我说过的,不喜欢别人碰我。”
程小时撒开了手:“行行行。就我惯着你的臭德行。”程小时收回的手攥紧插入口袋里,脸上还是唏嘘的表情,没人发现他的手指在轻颤。
陆光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怕他多想:“别人也不让碰的。”
程小时没吭声,半晌后,他轻轻地点头。
电视屏幕上跃动的小人终于摔下山谷。程小时唏嘘一声,也没有再点开重新。他直接仰躺在地板上,上面铺着羊绒地毯,已经夏天了也没收起来,现在睡着有些闷热。
程小时盯着天花板一处空白发呆,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一直念着陆光有些扎手的头发,也和这地毯差不多的感觉。
人不让碰,头发倒是可以摸。
奇葩。
程小时腹诽着,拉开书包拉链拿出一本笔记本。这是他和陆光上课聊天的工具。前几页满满当当的,都是些无聊的对话:
⁃ 陆光陆光陆光,你看化学老师今天穿的像不像一条花棉被?
⁃ 你无不无聊?
⁃ 咋就无聊了,这是在生活中发现艺术!
⁃ ····
⁃ 到底像不像啊?
⁃ 像。
程小时捂着嘴笑出了声。他甚至能回忆到当时陆光一脸无语的表情。他继续往后翻着聊天内容,其实大多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都是他提问的。陆光是个上课跟个闷葫芦一样,啥话都不愿意说。
程小时翻到空白处后手顿住。他轻声呼出一口气,翻到最后几页。
满满当当的,都是陆光的名字。
写的并不规矩,光字的尾部会翘得高,是程小时写字的习惯。
他也习惯在想念一个人的时候抄他的名字。
陆光从未翻到过后面。
这是从前年初遇陆光时开始写的,从陆光被砸中后一脸不爽地抬头开始。他始终记得当时对上陆光视线时空白的瞬间,以及心头漏跳的一拍。
后来,就老是想到他,想到陆光那天冷漠的样子,还有在阳光微尘下他狂跳的心脏。
“我喜欢陆光。”
这是笔记本最后一页上写的话。
程小时又躺下去,笔记本倒扣在脸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雨,雨声很大,雨水在阳台的围栏上跳跃成一片游鱼。程小时听着雨打窗,突然想到前段时间和陆光说忘带伞,他们撑着一把伞回家,雨也是那么大,陆光却为了避免身体过分接触,半个身子暴露在雨中。他看到了,然后什么话都没再说。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偷藏过自己的伞了。
程小时把自己从思绪里拉回来,整个人放松在雨声漫漫中,然后起身打了个电话。
陆光到家时身上湿了一大半。他刚脱下上衣要去洗澡,听到厨房里传来动静。他犹疑着喊了一声:“妈?”
厨房里忙碌的女人应答着,端出刚炒好的菜:“小光回来啦?嘶,没带伞吗衣服都湿了。快去换个衣服来吃饭。”
陆光没说话,只是站着。半晌后他叹了口气,
陆光的母亲林旋在一家公司做财务总管,每天都要核对账目,总是很晚下班。陆光很久没在厨房见过她了。
“妈妈今天没什么事,就赶回来给你做饭了。”林旋催促着把他推到卧室里,“垃圾桶里一堆泡面盒,等着我骂你是吧?”
林旋手上传来的温度透过他湿透的校服,他不由得战栗,心口一热软乎乎地裹着涩意的情绪。
是母亲的温度。
陆光难得地没有排斥接触,而是嘟囔着知道了,进了浴室。
晚饭时林旋一直在试图找话题,但是陆光一直埋头苦吃没怎么说话。“臭小子,你妈跟你说话呢,你…..”“今天去医院干什么?”
林旋安静下来。
“你的工作证放在浴室里,医保卡没放在架子上。”陆光给林旋夹了块鱼肉,“你去医院干什么?生病了?”
餐桌上方的电风扇发出咯吱的响声,压住了饭桌上沉默的二人间的气氛。林旋思索再三,开口道:“我去帮陆正阳交医药费了。”
陆光吃饭的动作停下。
“他被人打了,医院只好联系我过去给他办理住院手续。你也知道的,他没亲人了。”
“嗯。”
“妈妈就这次管他一下,以后不会了。”
“没关系,你自己看。”
陆光好久没听到陆正阳这个名字,尤其是从林旋口中。
他的父亲,和他大概快十年没见了。
陆光一阵反胃,嘴里泛起一股酸水。他放下碗筷,起身回卧室:“不过,还是挺谢谢那些把他打住院的人。”
林旋看着陆光结着水珠的头发,不由得心疼:“小光,早点休息。”
回答她的是陆光有点重的关门声。
噩梦是从九岁那年开始的。
陆光当时还是个整天出去疯玩的孩子,人不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也不排斥与人接触。
他的父亲是个酒鬼,喝起来就神智不清。陆光其实很少见到他,因为他不在酒馆就是去打麻将。林旋也很少在陆光面前提及过他,但是要说都是好话,什么你爸爸很爱你之类的。
可是陆光有一天突然什么话都不说了,不让人碰,还发低烧一直吐。
林旋照顾了他一整天,陆光清醒了第一句话却是问他父亲。
“爸爸呢?”声音哑得不像话。
“爸爸出去忙了,小光乖,爸爸晚点就回来。”
话音刚落,陆光就开始发疯了尖叫。林旋吓了一跳,连忙按住发抖的陆光,安抚他:“小光?小光你叫什么啊,别叫了没事的,妈妈在这啊。呃,是想爸爸了吗?爸爸晚上就回来,别叫了啊乖…”
陆光戛然而止。他还在抖,缩在母亲的怀里。陆光喘着气抬头,就撞见母亲脖颈处大大小小的淤青。
“爸爸打的?”
林旋身体一僵,良久后解释道:“小光,爸爸就是偶尔会糊涂,其实他很爱我们的…..”
“是啊很爱我们,”陆光打断她,“爱到把我压在床上亲。”
林旋手一松,陆光就跌倒床上。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遥远又陌生,还带着不可忽视的颤抖,仿佛马上就要天崩地裂。
“我说,他把我压在床上,扒我衣服。”
“就昨天白天,你在上班,他回来了。”
详细的事情陆光已经记不得了,发着烧喉咙冒火的病征让他又睡去。
但他记得那天晚上,向来柔弱温和的母亲用烟灰缸死命地砸他父亲的头。
他也记得,第二天母亲带着他和父亲离婚了。
陆光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他。他在床上伸了个局部懒腰,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声音愈来愈清晰,从窗外传来。他听出来了,是程小时。
“陆光陆光陆光,起床了陆光!”
陆光家住在二楼,程小时只要起得早就会在他家楼下的榕树旁边喊他去吃早点。
“你小声点好吗?”陆光开了窗,给程小时打电话,“等会儿吵到别人了。”
“这样喊话才有感觉嘛。你快点啊,李奶奶的早点铺要开了。”程小时坐在自行车上,一条长腿撑着地面,懒散地划着地。最近天很暗,此时阳光还未照射到这方天地,陆光却能很清晰地看到程小时张扬的笑意和胸口汗湿的衣襟,看上去等了很久了。
陆光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也扬起一点弧度。
“陆光,过几天学校的七夕汇演你报名吗?”程小时买了几个肉包,忙不迭地往嘴里塞,“你不是会弹钢琴吗,我俩钢琴小提琴合奏呗,肯定帅呆了。”
“不要。”陆光喝了口豆浆,“排练累,你自己去。”
“你,怎,么,能,这,样,啊。”程小时撒着娇趴在桌子上,“合奏很帅啊,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求求啦陆光光!”
陆光正要面无表情地继续拒绝,李奶奶端着粥过来了:“小时啊你怎么啦,趴在桌上很脏的。”
“李奶奶——你来说说陆光,他不肯陪我参加演出。”程小时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只是想和他在舞台上表演而已,他好冷漠啊——”
陆光:“弱智。”
李奶奶开这家早点铺有十多年了,待人和善亲切,又因为年纪大了,受到街坊很多人照顾。程小时和陆光成为朋友之后经常来这儿吃早饭,和李奶奶混了个脸熟。
“哎哟,小光啊,小时也是喜欢你才想和你一起去什么演出的,你就答应他吧。奶奶送你一碗粥怎么样,陪陪小时吧。”
陆光:“…..”
“对嘛,我这么喜欢你。”程小时笑着说。
我喜欢你。程小时想。七夕节能和你在万众瞩目中演奏,那再好不过了。
陆光叹了口气,还是抵不过这一老一小的眼神:“行吧,你去报名。”
程小时送了陆光一个飞吻,后者十分嫌弃地避开。
陆光呷了口豆浆,看店铺外透过榕树枝桠的灿色光芒,直觉今天又是大太阳。
舞台设在大礼堂。
现在就陆光和程小时两个人。七夕汇演是在两周后,他们的合奏曲目还有一半没排完。“感谢陆光同学放弃上课陪我练习!”程小时下巴压住小提琴身,嬉皮笑脸着。陆光在一旁翻开琴盖,说了声快点。
第一个音符从指尖流淌出,程小时全身放松。
他们演奏的是《天空之城》。
偌大的礼堂回响着音乐。程小时在一个停奏时略微抬眸,望向陆光微躬起来的背脊。脊骨突起,身躯裹在一中的蓝白校服里,劲瘦又诱人。
程小时吞咽了一口口水。
操。
耳尖有些发烫,他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专心,可是还是在下个部分拉错了一个音。
陆光抬头看他,程小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哎呀,休息一下啦,累死了。”
他们躺在舞台上,盯着头顶的吊灯发呆。程小时听着陆光轻微的呼吸声,忽然觉得,不长大也不错,时间停在这个时候也很好。
起码陆光就在身边。
程小时想了想,还是起身从书包里拿出那个笔记本,随便抽了支笔写着内容,然后一并递给陆光。
⁃ 陆光,我们是不是演奏的特别好啊?
陆光没有问他为什么不直接说而是要传纸条,他大概也理解程小时不忍打破这宁静的心情。但是这不妨碍他泼程小时冷水。
⁃ 你给我全弹对了再说。
⁃ …..哎呀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啊?是不是是不是,我们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害。
⁃ 是。
程小时接过本子,没有再回复。他翻到最后一页,写上了陆光的名字。
真奇怪,明明他就在身边,可我还是很想他。
程小时看向陆光,后者正闭着眼休息。
我喜欢陆光。他想。
如果陆光不知道…
他呼出一口气,把本子放回书包里。
我一定要让他知道。
一中后山上有一座废弃的庙,整体呈暗红色,秋时飘落的枫叶与其融为一体,仿佛远山幻影。程小时是在刚入学不久后发现这座庙的,后来他带着陆光来,这儿就成了二人的秘密基地。
汇演的前几天,程小时和陆光又上来看看。
“这叶子掉的可真多,”程小时边走边踩着碎叶,枫叶在脚底发出脆响,令人惬意,“上次我们来是什么时候?半年前?”
“不记得了。”
一阵晚风拂面,带着尘土的颗粒,打着脸有些疼。程小时靠着庙边围栏,衣袖上沾到沙粒和灰也没注意。
远方已是火烧云,咸鸭蛋黄般的烈阳漂泊西山,周身暖色的光像是余晖老去前的谢幕。流云被它压着,厚软的层堆起伏,被风穿戏着。
像是他被陆光引得起伏的爱意。
程小时转头去寻陆光的位置,发现他抱着书包坐在石阶上发呆,耳朵里塞着耳机。
“听啥呢?”他走过去扯来一边听。
“老歌。”
舒扬悠远的旋律,真的像很久以前。
程小时仿佛能看见这座庙繁华的样子,红墙青瓦,在落叶飞舞中熠熠生辉。
音乐停了。他看向陆光,后者正盯着程小时的袖口。程小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上面一道暗灰和沙粒。
“你这弱智。”陆光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儿这么脏也不注意。”
程小时兀然心头一软。
余晖跳跃在陆光的白色头发上,泛着光泽。
“陆光。”程小时叫了他一声。陆光抬眼,两人对上视线。
安静又无法抵抗的氛围正好。程小时想。
“我…”他的肚子响了一声,声音还挺大。
暧昧的空气顿时凝固。陆光低头笑出声。
“你别笑了啊喂,再笑可不够意思了兄弟。”程小时发出不满的唏嘘声,而后挠了挠头,“我饿了…你有吃的吗?”
陆光憋着笑,从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就这个了,凑合吧。”
程小时用牙咬开包装,巧克力有点苦,但味道还能凑合。
他俩肩并肩坐在山边,两双腿悬空,背后是初秋枫叶,眼前是落日余晖。
程小时吃了大半,突然想起什么,把巧克力往陆光那靠:“吃吗?”
“你都咬过了。”
“啧,矫情啊陆光。”程小时撕开下面的包装,掰了完好的一块给他,“干净的,喏。”
于是陆光也咬着泛苦的巧克力。
二人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巧克力吃完,也没过多久。
月亮也出来了。
“走吧。”陆光站起身拍着裤子上的灰,拎着包招呼程小时,“时间不早了。”
程小时闷闷地应着,跟在他的后头。他踩着陆光的影子,玩得不亦乐乎。一会儿后突然停下来,等影子远了点,他伸出手。
地面上的黑影重叠,仿佛他摸着陆光的头。
“你干什么呢?”陆光转头。程小时连忙收回手,说着来了来了走到陆光身边。
陆光和他聊着天,程小时却时不时偏头看向身后的两道影子。在最后一丝阳光的照耀下,他偏手比对着,终于两只手的影子也合在一起。
他的,和陆光的。
仿佛手牵手。
他们的影子很暧昧,烙印在山路每一个台阶上。
程小时在心里偷笑。
再等等吧。他想着。
等七夕汇演完,再和他说吧。
汇演当天还是人挤人的,晚上开始的活动,他们白天要再去彩排。陆光和程小时是最后一个,他们再合奏排练完已经没人在礼堂里了。程小时趴在窗边看外面布置的彩灯,因为是大白天,还没有亮,但是不难想象其壮观。
七夕了。程小时心念着,我们要合奏了。
陆光整理好乱掉的场地,刚想叫程小时去候场室化妆,却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直勾勾的,眼神炽热的。
陆光莫名地心慌,说不上来的,仿佛抓不住实。
“陆光,”程小时轻声喊他,并站起身,“我有件事问你。”
憋得太难受了。程小时想。已经快三年了,每一天暧昧旖旎的思绪都会打乱他,都在叫嚣着他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
为什么不能说?
我只是喜欢上陆光而已。
他像光一样,从海平线的一端徐徐东升,带着一天中的热烈和光源,为自己披上华丽的圣衣。
程小时觉得,陆光这样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勾人的。
陆光感觉他知道程小时要问什么。那是一种预感,跟前年和程小时初遇时就冒出来的预感一样,更为强烈。
可预感从来都是预感,他也从未去细想。
现在却由不得他了。
“有什么事汇演完再说吧。先去化妆。”陆光垂眸,弯腰整理着包。
一道力压上来。陆光身体僵住了,做不出任何反应。
程小时从背后抱住他,属于他的味道源源不断传给陆光,混着暧昧的洗衣液味道。“你下去。”触碰到的地方极为不适,陆光咬着牙冲他发火。
“你现在没有推开我。你是不是能接受一点别人的接触?还是说就不反感我?”程小时微松开一点他,声线有点低:“你知道我的意思吗,陆光?”
陆光一把推开他。程小时跌坐在地上,二人对上视线,程小时才发现,陆光眼底的难过不亚于他。
“你一定要打破我们之间的关系吗?”陆光质问他。
程小时无言。
“我现在很喜欢你,我就你一个兄弟,你别打破这关系。”陆光蹲下来,低声道,“求你了。”
程小时吸了吸鼻子。他笑出声,开玩笑似地说道:“可是啊陆光,我憋不住了。”
“我爱你。”
我爱你。
陆光满脑子都是九岁那年那个噩梦般的夜晚,陆正阳喝得烂醉如泥回来把他压在身下解他的衣服。陆光拼命挣扎,哭喊着求饶,却换来陆正阳污秽的话。
“小光,爸爸爱你,给爸爸抱抱没什么….”
“乖,爸爸可爱你了,把腿张开。”
那是他这么多年都逃离不了的梦魇。
他恨我爱你。
陆光瘫软着身子跪在地上,全身都在颤抖。程小时不解,他担心陆光的状况,刚想开口询问,只听陆光带着哭腔的话:
“程小时,你懂什么啊?”
程小时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你知道我发生过什么吗?我的过去荒唐得不成样。”陆光起身拉住他的衣襟,眼眶里有模糊的水汽,“我被生我的亲爹压床上你知道吗?”
礼堂又陷入一片沉默。
安静得太久了,久到陆光认为程小时不会再再说话:“我知道。”
陆光一片错愕。
程小时轻轻附上陆光的发顶,揉了几下:“上次你发烧我去看你,你妈妈和我说了。”
程小时忘不了那一天。陆光在噩梦中哽咽,他错愕。林旋就告诉他了。
林旋说,小时,我知道你是小光最好的朋友,你应该要知道的。不然我怕你不理解他,把他抛开了。
程小时想,明明就是陆光会抛开他。
“我的人生就是一场拙戏,过去已经糊涂成这样了,我的以后吗?”
“我不能把你的未来变好吗?”
“你没那个本事。”
“你冷静点好吗,陆光?”陆光站起来抹了把脸,拿起包就往外跑,“陆光,我们今晚的汇演——”
门被他摔上了。
过了很久,大礼堂的门被敲开,是班主任。
“程小时?怎么不去化妆啊,陆光呢?”
程小时摇晃着站起身,转头时班主任感觉有点怪异,却说不上感觉。
“啊,他有事不能和我演奏了。”
班主任这才发现,程小时的眼睛是红的。
陆光在家里睡了两天。
噩梦还是接连不断,但是没以前那么难受了。
他在一个下着雨的午后醒来。陆光撑着床板坐起来,全身的骨头跟散架似的,酸痛不已。他捞过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发现没电了。
还没等他充上电,陆光的房门被推开。是林旋。
“你醒啦?”林旋笑得挺勉强,询问着,“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吗?”
陆光强忍酸痛摇摇头。
手机勉强能开机,陆光犹豫着,还是点开软件看消息。
只看了一眼,他就直起身。
校群有人发了一段视频,是那天在大礼堂程小时和陆光的对白。陆光的声音被消掉,只留下程小时告白的那段话。
那个人本来是窝在观众席座位上睡觉,结果听到合奏声就醒了,本来想偷听一下没想到撞见一大段告白。
这段视频在学校里炸开一锅粥。
陆光感觉自己被烫到了,尤其是在刷到有人骂程小时“恶心”时。
操。他骂了句脏话,顾不得换身干净衣服要去学校,但是被林旋拦下来了。
她说:“小时不在,他走了。”
陆光看着她:“他来过?”
林旋眨巴着眼睛,转身走了。没一会儿拿了一个包回来给陆光。“小时拿过来的,他说对不起。”林旋轻声道,“他都和我说了,他喜欢你那件事。我说他没有错,喜欢一个人就没有错。”
陆光有些头晕,估计是睡了这几天供血不大足。他吐出一口气,哑声问:“他在哪?”
“走了,昨天转学走了。”
雨大了些,应该是吧。陆光不清楚,他只觉得,周身有些潮湿,雾气都湿了他眼角。
陆光还是去了学校。
他进班之后受到了万众瞩目,所有视线都跟着他,他视若无睹。
直到他走到自己座位旁。
程小时的桌子和陆光靠在一起,此时他的桌子上写满了大大小小的“同性恋恶心”“吐了”之类的话。
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到卫生角拿了抹布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谁写的?”他漫不经心地问。
全班没人回答。
陆光呼出一口气,踹翻了自己的桌子。他拿起包就走。
班上窃窃私语。
“不是吧,陆光不会也是?”
“谁知道呢,没准呢。”
陆光听班主任说,程小时找到了发视频的人把他揍了一顿,被学校处分了。本来是说停课,结果他自己提要办转学。
班主任唏嘘不已,还让陆光别放在心上安心学习。
陆光只问了一句话,那个人现在在哪儿。
老师说,被打到医院了,还没康复。
陆光没理由地笑了一下。
陆光路过了李奶奶的早点铺,李奶奶笑着问,小时怎么都不来吃早点啦?是不是嫌她做的不好吃了?
陆光说没有,他去旅游了。
他坐在这座城里最高的楼顶上,双腿悬空着,他却好似踩着实处。陆光深深地呼吸,然后打开程小时留给他的包。
里面有个篮球,他之前就摸出来了。普普通通的,有一行字:这是我砸到你的那颗球。
陆光笑出声。
里面有很多小玩意儿,有巧克力,有手指娃娃,还有一个计算机。很多陆光都没觉得有啥纪念意义,但是他还是珍重地放回去。
最后,翻出来那个笔记本。
陆光从前往后翻着,看着聊天记录偶尔笑几声,直到他翻到后几页。
满满当当全是,他的名字。
陆光,陆光,陆光,陆光,陆光,陆光。
“我喜欢陆光。”
眼眶有些热。陆光抹了把脸继续看。
最后一张里夹了一封信。
陆光:
我是程小时,你是陆光。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但是我把我们之间最舒服的那层关系给毁了,抱歉啊哥们儿。
我早就听说你小时候的事儿了。我很生气。气到恨不得揍死他的那种,很庆幸我做到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接到电话还是什么的,你爸应该住院了,我带兄弟去打的。
帮你多踹了几脚,够意思吧?
陆光,对不起。
我好像把你的生活给搅的一团乱。
但是我不后悔。真的。
如果我没把我的心意说出来,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不后悔我喜欢你,我不后悔前些年死皮赖脸找你斗嘴,我不后悔每天特意早起一个小时来叫你起床,我不后悔那天在大礼堂的所有事。
其实在庙里的那天我就想说了,但是阳光太好看了,我舍不得。
那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我走了,陆光。
你说你的人生是一场拙戏,不是的。
你这个人就是闪闪发光的存在,你的人生也会灿烂如星海。
你终会遇到那些,和你一样带着光的人。
也许以后我们不会再见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记住我。记住你在你的青春里有过一个很帅的兄弟。
哪怕那个兄弟爱你。
陆光陆光陆光陆光陆光陆光陆光陆光。
以后没机会叫了。
拜拜啦。
程小时
陆光看完了。他撩了一把头发,整个人有点难受。
从心里而发的,贯穿整个身体。如寒风刺骨般疼痛。
可明明是夏天。
他不爱程小时,但是他对他的感情也是能比得上山海,起伏不平,永不枯竭。
陆光躺下来,直视这烈阳,直到汗流浃背,直到眼睛痛到睁不开。
他突然想起来,那个七夕汇演,他缺席了。
听老师说,程小时一个人完成了演奏。他演奏完,躲在后台哭得泣不成声。
陆光平静地想,还是自己对不起他多一点。
这个夏天充满了各种难听的,竭斯底里的,心动的声音。
可夏天还是结束了,正如他和程小时一样。
陆光只觉得眼前一片暗,还很空。
他模模糊糊间听见很多声音,令人羞耻的呜咽和哭喊,还有一个人竭斯底里的话。陆光感觉自己屏住了呼吸,注意力也满满集中,不去听那扰人的声音。
他挣扎片刻,终于睁开眼。
后背全是汗湿。
陆光没拉开窗帘,但初升的太阳光已经热烈到可以穿进来。他抹了把脸,好像听见有人喊他名字,声音有点刻意压下去,但仿佛就在身边。
他顾不得换下湿透的衣服,下床掀开帘子———
那个黑发少年穿着一中校服站在树下,手里抱着个篮球。
“喂,陆光!说好今天六点去吃早饭的,你看看几点了?”街坊没人醒,程小时怕打扰到人说得小声,但在一切都还未苏醒的这条街上,很清晰地传到陆光耳朵里。但是近几年这条街设立了许多路灯,这清晨亮堂又柔和,仿佛光。
犹如那年程小时在树下闪闪发光的眼睛。
他还在喊陆光。
他说过这样有感觉。
陆光应该要说好的。
陆光是要说知道了别催,然后去换衣服下楼和他走的。
可是陆光哭了,捂着脸发不出声。
他想到在庙里的那天,程小时看着他的眼睛充满了光,就像每一次他在楼下等自己时,眼底闪闪发亮的期待。
到底来说,现在不是夏天,他也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了。
楼下的榕树下也空无一人。
直到此刻,陆光才敢承认,就算过去这么多年,他还是很想念那段拙劣的青春。
柳舒川
柳舒川
【那个男人】同人文|你问我有多爱你(2)
“咔嗒”一声,浴室门从里面被余云飞打开,余云飞发现周围一片黑暗有些疑惑地朝客厅走去:“管呈?”管呈顺势将装饰品的开关摁下:
一盏暖黄色的灯光亮起,接着第二盏、第三盏………所有的LED小蜡烛的灯光连成了一个“飞”字。
“你……”余云飞顿觉暖心又好笑:用这样直男方式表白的估计也只有管呈这个铁憨憨干的出来了。
他想开口,却见管呈握着一个小盒子朝他走了过来。
“生日快乐飞崽!”管呈一步步走到余云飞面前,在距离爱人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他打开红色丝绒盒里面刻着精美花纹和名字缩写的铂金指环露了出来。
余云飞看见这对熟悉的戒指微微睁大了眼。他记得这对戒指,上次两人一起逛商场时觉得挺漂亮的,所以他随口和管呈提了一嘴,没想到……
管呈单膝跪下,庄重地托起余云飞的手为他戴上戒指,然后起身一把抱住了余云飞,道:“当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没想那么多,总觉得爱谁谁,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都是他们的事,我知道我爱你就好了。却忘了,你也需要安全感。上次听你说这对戒指好看的时候我就想买了,可惜当时钱不太够,不过现在给你也不算太晚。”管呈看着余云飞,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爱意,他一字一顿道:“你是我19岁那年的初恋,也会是我90岁的挚爱。无论我现在29将来99,我都爱你。当年表白的时候你对我承诺‘一切有你’,现在我也想告诉你:我爱你余云飞,小时候的我有你的陪伴,你的余生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撑不下去了,那就换我来,反正……反正我就是不会离开你!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甩掉我!”
这大概是“直男”管呈最浪漫的一次了。
他在尽自己最大的力用行动告诉余云飞:“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余云飞一言不发直接用手托住管呈的后脑勺吻了下去。他的余光瞥见桌上两份一模一样的婚贴,心里一暖,眼泪差些夺眶而出:
好,管呈。
你的18岁之前有我,我的后半生也有你。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的那种。
在今晚之前,说余云飞不担心管呈向往正常婚姻是不可能的。可现在他只觉得自己仅仅因为尹鎏的一张婚贴就怀疑管呈对他的忠诚未免也太可笑了。他从未感到过如此心安。好像,在和管呈在一起后,余云飞才有了“家”的感觉。
都说此心安处是吾乡。也许
,管呈就是他穷尽半生都在寻找的那个“故乡”吧。
黑暗里,这对情侣因接吻而发出轻轻喘息的声音,两人都把全身心交给了对方,也同时在心中想道:
“飞崽,我一辈子都爱你。”
“管呈,我对你的爱至死不渝。”
-END-
花落白兰地是我的
ABO 同人文
南氏集团如今可谓是如日中天,虽然在当今社会上房地产商业已然呈下降趋势,但南氏集团却与当年丝毫不差,取得这样的成绩必然与南家的大儿子南陌川离不开关系。
“唉,听说这个南陌川那可是温柔似水的良家alpha,都26岁了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omega呢”如此优秀的人必然是各个大妈们的饭后谈资。
此时站在落地窗面前的男人打了个喷嚏,“啊~啾~”不过五秒就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南陌川看了眼备注便接通了电话“小川啊,这周五就是你生日了,爸爸准备找个酒店办大一点也顺便邀请一些行里的长辈,让那些一直想把自家omega 嫁到我们家的都叫过来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一个喜欢的人也没有”南陌川倒是平静的很,只是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时间一转眼来到晚上八点,南陌川掐准时间下班,一想到朝与此时正穿着围裙在自己家里给自己做饭就高兴的不得了,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家亲一亲可爱的小与,没有人真的南陌川的这一面(除了朝与)
一千多万的商务车驶进别墅区,南陌川让司机停在门口自己走进去,这还是要怪朝与耳朵太好了,每次都能被他提前知道。这一块别墅虽然很偏,但却异常的贵,像那些三、四线的小明星努力个五六年估计才能买的起(没有说小明星不好的意思🙏🙏🙏🙏)但是南陌川刚好最不缺的就是钱,当时朝与留学回来他为了给小与接风就直接全款买下了那个小区里最贵的别墅也当做给他的毕业礼物。
打开了大门后南陌川从自己早上特地留的窗子中翻进了家,像猫一般轻手轻脚的溜进了厨房,朝与正在给他做饭,饭香一股脑的飘进南陌川的鼻子里,南陌川早已不新奇此时的饭香,他更在意这个给他做饭的人。他悄悄地从朝与的身后环抱住了他,朝与看着腰间多出的两只手暗笑了一声就将手中的汤勺搁在料理台上转过身来仰头看着南陌川“你真的是,有门你不走,非要翻窗,干什么呢!到时候摔坏了怎么办!”原本南陌川并不准备干点什么,可是朝与说出这样的话直接撩起了他的心❤,这朝与一开口他可就招架不住了,凭借着alpha与omega身体先天上的差距他毫不费力地将小与扛起还顺手关了火。(因为朝与刚才在做饭所以这个火指燃气灶上的火🙏🙏🙏)
“嗯......啊......,南陌川!!!”明明是很凶的语句,但是从此时小与的嘴里说出来可就别有一翻风味了“嗯?怎么了?”虽然南陌川嘴上说着如此温柔的话可是手上的力度又增加了许多。“班长.....我真的好疼啊~~~” “换个叫法我就轻点” “哥哥......”好吧,很显然南陌川想要的并不是这个答案,他的动作又加快了一点“嗯.......啊~~~~老公.....~~” “嗯,这才对嘛”南陌川逐渐轻了下来也慢了下来
潇洒快活了一整夜后两人的身上布满了爱的痕迹。“喂,你今天不上班的吗?嘶......狗啊你,疼死我了”朝与在穿衣服时看着自己满身的红痕又对南陌川嚷嚷起来了“我上次的才好没两天,你又搞!”南陌川也有一点儿觉得昨天晚上搞过了,于是将小与抱在怀里一边用下巴蹭着他的肩窝一边帮他穿衣服。
刚穿好没过一会儿就有一通电话打在朝与手机上,“哦,原来是周子孟” “喂,老周啊什么事啊?” “小与啊,那个凌傲回国了” “真的?!!”“哎!你听到了吗?凌傲回来了啊!” “嗯,你们现在在哪里,我和小与刚好今天没事,一起吃个饭吧”南陌川从朝与手里拿过手机说着。“这个啊......可能不太行”南陌川神色忙慌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凌傲回来的时候被砸进了医院。”“啊,那现在他醒了吗?” “嗯,刚醒就说要给你们打电话” “嗯,那你把他医院地址发来给我,我这就和小与来的”
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和不远处的咳嗽声。“他们发的是在520号病房,应该是在这后面了”小与拿着手机与南陌川说道,“嗯”。走到病房里,小周正在给凌傲削苹果 “凌傲你这一走就是这么久,现在回来了竟然是先去见你媳妇儿,好啊你个重色轻友的大少爷”周子孟的脸很快的红了起来“去去去,你们能有我老婆重要?”凌傲一边挥着手一边说着。
聊了一会儿过后,南陌川和朝与就起身准备离开,踏出病房前南陌川开口说“这周五我生日,都别忘了来了”说完就拉着小与的手走了。
转眼就来到周五,早上南陌川早早就起了床来到酒店。今天凌傲和周子孟都穿了西装,像他们那种顶级的Alpha和Omega站在一起就很赏心悦目了,南陌川想着想着就很难受,原来跟他很配的那个Omega 现在打电话也不接了。可是无奈于今天特别忙他也没办法回家。到了真正晚宴的时候,朝与还没有来,他给小与打了十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就想着晚上回去好好收拾他。
在敬酒的时候,南陌川隐约的看见小周的西装下的脖子上好像有红斑之类的东西,想着应该是凌傲留下来的,就没有多问。
一场晚宴,南陌川不知道拒绝了多少个Omega ,想到这里他又开始生气,明明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可一直不肯公开恋情。搞得他也不知道该跟家长们怎么说。难受着难受着,他就喝了许多许多的酒,有人站他旁边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他喝了太多的酒,就先叫代驾回去了,剩下的就交给自己的父亲操办了。
回到家中发现一盏灯都没有开,于是南陌川就想着朝与这人到底跑哪儿去了。走向卧室,他隐隐约约闻到了一种类似于玫瑰的香味。等走到卧室门前,他发现门上贴了一张标签:
看到这里他的心就开始突然的狂跳,猛的推开门看见卧室的周围有点满了蜡烛,床的中心是一个用红玫瑰铺成的爱心,而他爱的人正坐在那个爱心的中间,脖子上绑着黑色的蝴蝶结,对他笑着说道“南陌川,生日快乐!”好吧(作者叹气),虽然俗套,但南陌川终究是经不起诱惑,直接跳到床上去........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们度过了一个欢快的夜晚......
中午醒来时,南陌川问小与说道“你就这么敷衍我的生日礼物吗?呜呜呜~这之前我们又不是没有做过😭😭😭😭” 朝与看着他这个样子就忍不住要笑,到最后他还是憋住了笑拿起手机。南陌川看着他在手机上点来点去,然后把手机送到自己的面前,“看看,这才是给你的生日礼物。昨天晚上只是个形式上的礼物,不是真正的礼物。”
南陌川看向手机,发现是朝与的微博页面,他在周五凌晨零点的时候发了一条新的微博,微博上面是这样写的“大家不要再想了,这个姓南名陌川的Alpha已经是我的了。”并附了一张他趁南陌川在睡觉时在床上拍的合照。
“嗯?!!”此时的千言万语也形容不出南陌川的高兴 “你....你发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从早上忙到晚上,当然没时间看手机,那自然就不知道了”
“可是也没有人跟我说啊。”
“你是不是睡傻了呀?拜托,像我这种微博天天都有人发,怎么就知道我是真的呢?人家说不定以为那照片是我P的,哎呀,你赶紧转发一下就好了。”
当南陌川转了那条微博之后不到一个小时微博热榜就出现了/震惊,南陌川公开恋情,这一刻又有多少Omega 正在心碎/的词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公布了!!!小与,我很喜欢你的生日礼物!么么么😘😘😘”他一边说一边抱着朝与的脑门亲了好几下。
这时他和朝与的手机同时收到了一条短信#我和老周今年七夕就要结婚了,提前告诉你们一下
看完短信的南陌川掐着朝与的腰,将嘴巴放在朝与耳后,喷出一股热气后问道“小与啊,他们这请帖都下来了,那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呢?”
......
陌川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