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地看见,在我解释的时候,顾云烁脸上浮现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像极了小狐狸翘尾巴的样子。这个笑我可太清楚了。每次比赛输给他。他都会在我面前贱贱地笑一会儿。
冯忌定了定神,答道:“曾有位客人向宓(fú)子贱推荐了一个人,不久后,又问宓子贱他有什么过错。宓子贱说:‘您的客人有三个过错:望着我发笑,这是在轻视我;谈话不称我为老师,这是背叛了我;与我交情浅言语却深,这是想迷惑我。’客人听了,忙解释道:‘望着人笑,这是和蔼;言谈不称老师,这是因为老师不过是一平常称呼;交情浅却言语深,这才是忠诚的表现啊!从前尧在草茅之中会见舜,在桑树下设席,树荫移走后舜就接受了尧禅让的天下。伊尹身负鼎俎求见商汤,姓名还不清楚就接受了三公的职位。如果交情浅就不可以深谈,那么天下就无法禅让,三公的职位也不可能得到!’”
然后静下来想想,是不是觉得自己比草贱?对于他来说,你算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你能逢年过节和他在一起吗?过年了,人家白天陪着老婆包饺子,他剁馅儿,她擀皮,孩子在旁边跑跑闹闹,老婆宠溺的看着孩子笑,他偶尔批评几句,然后给老婆解释,孩子不能太惯着。
那时候,我们的座位,每个星期都会前后左右大换位,整个教室就像魔方一样变来变去。我们没有固定的同桌。老师解释说这对大家的视力有好处。荷包终于等到有一次,跟段以萌坐在一起,放学时候跟我说的时候,笑得嘴都合不拢。我说你不要这么贱好不好。他俩的座位离我并不远,我注意看了一下,段以萌上课的时候,喜欢双肘撑在课桌上,十指轻轻叩在一起,用大拇指抵着下巴,手腕上是一块黑色的卡西欧。这个动作换个人可能有点装,但配上他很松弛的表情,你又会觉得这也太适合他了。有时候他会抖脚,被徐老师批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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