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裁缝宿在覃家。他睡在堂屋的小竹床上。在还算暖和的被窝里,他却睡不着,不停咳嗽。覃家九口人,这是不是三并村最穷的人家?大女儿已经不小了,有二十六七岁了,再不出嫁,就老了,上岭裁缝反复地想。
雇主的女儿迟迟不肯出来让他量体裁衣,成了最大的问题。她躲在里屋,母亲在里面已经劝她很久了。母亲肯定强调了裁缝已经请到家的事实,望女儿迁就妥协,不要失礼。但拿裁缝说事显然不起作用,女儿软硬不吃,拒不配合。
随着女儿长大,出落的亭亭玉立,心灵手巧的女儿继承了裁缝父亲的好手艺,到了婚配的年纪,便与裁缝的徒弟结缘成亲,为父的很是高兴。于是就宴请宾客,并把多年前埋下的好酒拿出来与亲友们庆祝,大家都觉得这个酒非常好喝,于是就把这个酒叫做女儿红。
王子爱上了老裁缝的女儿。一天他告诉裁缝的女儿他就是王子,他将回到王宫要告诉国王,自己要娶老裁缝的女儿做妻子。
雇主,也就是女儿的父亲大为光火。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摔烟的动作很是凶狠,像要将一颗钉子一锤到底。女儿拒绝让裁缝量体裁衣,是她对这门亲事的进一步对抗。出嫁的日子一天一天临近,而待嫁的女儿一天比一天抵触和抗拒,这怎能不让父亲头疼和恼怒。但除了头疼和恼怒,他无计可施。
张氏:“你家人看不上我们做裁缝的,不想结亲家。我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但我知道你是真心,所以让师太叫你过来,你家人还是要找媒人提亲的,要不然,我这个裁缝的女儿,好像真的配不上你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