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最后都是一堆黄土,可是他却始终放不下对唐婉的思念,似乎,水里的倒影还在,楼台上,还有一个梦里的影子。
又走了一会儿,一汪更大的潭水出现在眼前,清澈见底,直视无碍。水草绿得叫人心醉。碧蓝的天空倒映在水里,树木的影子倒映在水里,那树枝上的曲曲弯弯也倒映在水里,整个潭水像一块鲜亮的宝石,让人想到“潭面无风镜未磨”的诗句。水边随意散落的叶子,黄色,褐色,红色,橘色,又恰像给潭水镶了一个彩色的边框,斑斓而不拘泥。长在水边的树木尤其粗壮,谁都认为是得了地气。爱摄影的人们站在框子里,大树下,他们的影子也映在水里,这边的看着那边的,那边的看着这边的,叽叽喳喳,欢喜得不得了。
母亲没有责备他,但他深深地自责和内疚,即使长大离开家乡,也忘不了这个影子。他有时会产生幻觉自己接触水,水里有弟弟年幼无力的手脚,他像当时一样惊慌地站在原地。
对于这样的我来说,除了家里,哪里都是危险的。另外,我睁眼闭眼总有他的身影出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眨眼间总是会看到一个暗灰色的身影,本来我很害怕那个影子,觉得是孩子王的身影,但时间一久我莫名其妙的就不害怕了,那是个瘦弱的影子,不会像他一样恶狠狠的挥拳,更不会在我的水里下药,只是像飘落在地上的雪一样转瞬即逝。
前面出现了一座长亭,正好供陆晓霜一行人休息整顿。孩子们好像都走路走累了,此时都乖巧地坐在亭中的长椅上,一个不少,没有吵,也没有打闹。而当他们看到一名老者撑船划过,顿时又兴致盎然,纷纷凑在一边,目送着小船被撑着驶向远方,船夫和他船的影子都倒映在了水里,随波消散,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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