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家当着面骂自己的老师是老贼,张任心如刀割。一个是小主,一个是小主的舅父,都对严颜恨之入骨,这是可以理解的。张任想,背着面骂他,就等于我在代他受过,不如让他们当面责骂,我也好消消气!只要不出城,诸葛亮就奈何不了我!张任点了点头,便带着吴懿、刘璝、郤真、费观以及刘循六人出衙门上马,登上城墙。凭高眺望,见城外旗门前的一骑马上正是严颜,雪白的须髯铺满胸膛,手执一口银板大刀,威风不减昔日。刘循指而骂道:“老儿严颜,尔忘怀了西蜀数世之情:吾祖在生待尔不薄,吾父敬尔如同尊长。尔年过八旬,竟敢忘恩负义,背叛西蜀,实是枉空!”
且夫释氏之教曰空、曰悟。空则病其废也,然非超世作达者,恶乎空?悟则病其速也,然非冥心生慧者,恶乎悟?于理为不粹,为不符,于力则可以为难矣。今之为释氏者乃别焉,贵而有力者造塔建寺,曰:“吾以致福也”;贱而无状者刺臂写经,曰:“吾以抵咎也”;黠而有辨者高座说法,曰:“吾以呼众也”;愚而无理者蔑绝天伦,曰:“吾以拔俗也。”叩其所谓空与悟者,并不知也。是则今之为释氏也矣。
尊兄谓「行所当行」。尊兄日用中所行合理处,自是天资之美,与探讨儒书之力,岂是读《华严》自省发后方始如此?然尊兄岂能保其所行皆合于理乎?韦编三绝而后赞《易》,敢道尊兄未尝从事如此工夫;「吾志在《春秋》」,敢道尊兄不能有此志;「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说,距诐行,放淫辞」,敢道此非尊兄之所欲;如是而谓儒释同,恐无是理。今尊兄将空诸所有,其视硁硁击磬者,果为何事哉?若谓「治大国若烹小鲜」,「不以智治国,国之福」,或者其可以与尊兄之道并行而不悖也。
吾儒心虽虚而理则实。若释氏则一向归空寂去了。释氏虚,吾儒实;释氏二,吾儒一。释氏以事理为不紧要而不理会。释氏只要空,圣人只要实。释氏所谓"敬以直内",只是空豁豁地,更无一物,却不会"方外"。圣人所谓"敬以直内",则湛然虚明,万理具足,方能"义以方外"。
尹真人曰:始而有作有为者,采药结丹以了命也;终而无作无为者,抱一冥心以了性也。施肩吾曰:“达摩面壁九年,方超内院;世尊冥心六载,始脱藩笼”。夫冥心者,深居静室,端拱默默,一尘不染,万虑潜消,无思无为,任运自如,无视无听,抱神以静,体含虚极,常觉常明,此心常明,则万法归一,婴儿(指阳神)常居于清净之境,栖止于不动之场,则色不得而碍之,空不得而缚之,体若虚空,斯安然自在矣。阴长生曰:“无位真人居上界,空寂更无尘可碍,有为功就又无为,无为也有功夫在”。所谓居上界者,盖即婴儿之栖天谷也;空寂明心者,盖即吕祖向晦宴息、冥心合道之法也;无为也有功夫在者,盖即太上即身即世、即世即心,遥相固济之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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