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癸未年仲夏,举国非典泛滥,家父因肺痨仙逝,悲痛中想起苏东坡那首摧人心、断人肠的《江城子•记梦》:“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生时十年相伴,死后十年相思,王氏何幸,让大文豪苏东坡在“明月夜,短松冈”之时,而如今我年年肠断!2004年暑期因中国艺术研究院顾森老师之邀,参加西部民居课题考察。我和大学同学董文胜先到西安解安宁同学老家渭南游华山,在“韩退之投书处”的悬崖石壁上看到了“松风破梦”的摩崖石刻,至今一直铭刻在脑海中。
读苏东坡地理时,行走在他的彼时彼刻,真正体会到诗词中的“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气度与“夜来幽梦忽还乡”时的心境。
小住红豆相思谷溪边民宿,吃农家饭,做农家事。或呆坐溪水旁,仰望天际;或划乘竹筏,看白鹅戏水;或采撷一笼青茶,土灶土法,泡制成甘露之海,闲坐小院品茗劳动成果。夜来醉卧柔榻,听一帘夜雨幽梦,**这春风十里的柔情。
苏轼的《江城子》:“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作者与妻子王弗伉俪情深,虽生死殊途而旧情难忘。积思成梦,悲喜交加,这是虚写,接着写梦醒后的悲伤。虚实结合,写出了诗人对亡妻思念之深之切之苦。
伫立在岁月岸边,季节的河边,落叶飘落几枚寂寞,风吹过欢耳际,半生走过,不经意间,尘满面,鬓如霜。草色多寒露,虫声似故乡。夜来幽梦忽还乡,相顾亦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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