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彪打累了,终于停了手。他坐在沙发上气哼哼地喘息了几分钟,猛地站起来,想再去追聊尘。当他抬脚绕过趴在地上的莫小羊时,不知莫小羊哪里来得勇气,好像挨揍还没挨够似的,已是伤痕累累的她伸出双手又抱紧了大彪的一条腿。拳头瞬间又铺天盖地落下来,打在莫小羊身上任何可以打到的地方。可莫小羊就是死命地抱住不撒手,她怕他去追赶聊尘,她怕聊尘受伤害。她真是太固执了,她的固执让她吃尽了苦头……
我同情聊尘,我也同情大彪;我还同情莫小羊;我同情聊尘在一个没有爱的婚姻里地煎熬,我同情大彪丧失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受到屈辱时的愤怒;我同情莫小羊作为一个女人为发自内心的那种最原始的爱而付出的惨痛代价……
因为肉泥比“心碎小羊”大两岁,所以时间节点也能对得上,更何况“心碎小羊”爆出来的不仅仅是小作文,还有很多肉泥的照片和视频,可见“心碎小羊”说的不是假话。
人心不足蛇吞象,聊尘进而又想到莫小羊是不是受了大彪的欺负,是不是挨了打;真要是挨打去了医院又有谁来照顾她?这样一想他的心里就更不得安宁了;既是莫小羊不挨打没有去医院,聊尘仍然不放心;他进而又想到是不是还能见到她:哪怕是见一次也好啊!她为什么还不来上班呢?聊尘一天又一天地盼着。
见聊尘逃走了,莫小羊突然松弛了惊惧的心;但她仍然不放开抓着大彪上衣前襟的双手,她担心聊尘还没走远,她怕大彪去追聊尘。
羊儿们被卖掉了,被卖给了村口的屠宰户。屠宰户的三轮开走的时候,招娣在后头痴痴地望着,她什么也做不了。三轮车摇晃着,羊妈妈们将一只小羊顶下了车,小羊在土凹里打了个滚站了起来,朝着三轮车咩咩地叫唤着,羊妈妈们也朝着它咩咩地叫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