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是我在云南活动,按**的话就是盲流,我虽然只有18岁,但已经是赫赫有名的江南大盲流了。不幸又一次被捕,被关押在昆明市西山区黄土坡市收容谴送站。富有戏剧性变化的是,这一次我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收容遣送站的临时管理人员。
直到2003年6月,***事件后,***颁布《城市生活无着的流浪乞讨人员救助管理办法》,废止了沿用多年的收容遣送**,宣告带有限制、排斥的“盲流”一词最终退出历史舞台。
南国劲松,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盲流,自然也成为了那个时期南方各大收容谴返送站的常客。北方的收容遣送站我从来不知情,因为我酷爱江南,踏遍了江南的万水千山。最后阴差阳错我变成了收容遣送站的临时管理人员,在昆明收容遣送站工作一年,偷偷的放走了几十名无辜可怜的被收容人员,由于立场不坚定,对被收容分子斗争不坚决,最后被开除出站,并被强制谴返山东。
我去农村三年,因病残回城后,外出修汽车、拖拉机。那时是不允许外流的,称为“盲流”。我做假证住旅店被无产阶级**,三进收容所做苦役。
一直到今天我查高德地图才知道当年我们这些被收容人员劳动的地点是昆明市西山区黑林铺街道玉案山。天天就是在石料厂人家把石头炸了以后,我们这帮盲流用锤把石头破开,然后用小铁车把石头推到石块粉碎机那里面破碎成建筑石料。那时候吃的是大馒头和洋芋汤,勉强能吃饱。
作为导演或者艺术家的游民身份,可以关联到王学泰在《游民文化与中国**》中提出了“游民知识分子”的概念。根据王学泰的定义,游民知识分子在中国传统里是一个寄生于游民**的文化人,宋、元时期大多为民间艺人、通俗小说的作者、评书唱本的撰写、农民起义的谋士。这个分类概括了历史上无数难以考证身份的文艺创作者。这些不同的名词,“新游民”、“游民知识分子”、“文化游民”、“盲流”都在定义一种处于游民阶层中间的身份特征。而游民知识分子的身份也是流动的,他们有的趋向于回归或加入精英阶层;有的逐渐形成了游民**和游民心态。但是他们与被动选择身份的基层游民之间始终存在一层思想分野,这种分野也根源于游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