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雪面色凝重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有些失神,甚至有几次,就连念曦问殷素雪“桌上是什么菜,那么好吃!”的时候,殷素雪依旧跟没有听到似的。
吴子雪沉默了,高倩倩有点生气:“你长嘴了吗?会不会说话?!”吴子雪依旧沉默,而沉默的代价就是挨了胡慧一巴掌。
雪幕后,隐约立着一大群沉默的表皮粗粝的冷杉,坚硬的针叶饱满,饱含的不是水,是抗冻的树脂。这些巨人般的杉树,下半部树干通直,彼此**,树冠上密集的针叶在半空中互相交错,比夜色更深更暗。暗色深沉的冷杉林上方是悬崖,悬崖顶上伸出断裂的冰川。不是梦境,是记忆。三十多年前的记忆。也是十月,看了一个画家写生的油画,第一次到访画中的雪山。
那年冬天的雪很频繁,当第五回雪下过之后,已经临近寒假,也是单慕在假期前最后一次值日周。他像往常一样,迷迷糊糊地开始打扫,他的眼前再一次出现了与他同款迷糊的睡脸,楼道里是一样的沉默,可单慕的心却如同被几个壮汉一同敲打的大鼓,咚咚咚地作响不停。在一起回班级的路上,田晴对着单慕轻声说,我喜欢上进的男生。
我和南什嘉出发了。四野白茫茫一片,一如我们刚来的时候。坚硬如砂的雪粒子还在空中飞荡,时不时地打在脸上。南什嘉沉默而伤感,他再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了。走着走着,我们身后那已然被悲伤晕染的圆月突然光芒大盛。月光清清爽爽地照耀雪原,大地就在那一瞬间燃烧了一样红亮了,夜色也在这一刻动了一动。
念曦身后的念雨,从殷素雪说要决定离开,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他在想事情,想的是父亲念倾云和他提过的齐悟项,今天他终于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