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出走的娜拉在出走之前,都完成了这一刻的思想出走;或许许多并没有出走的娜拉,也完成了或者正在经历某种思想上的出走。
娜拉的出走是从思想的出走开始的。娜拉说:“我是一个人,跟你一样的一个人,至少我要学做一个人。”这一刻娜拉宣誓她完成了思想上的出走。
读罢《娜拉出走之后》,我想说,您可知道,100年后的今天,我们所问的不仅仅是出走之后能如何,而是不再给自己以机会,以不再需要走进再走出?是走出之后能够真正改变的能有几何?是何以让我们出走?一个娜拉何以让她的姐妹们也都成为她们自己?你可知,娜拉要多么的洒脱不羁,才能出走?出走能改变什么?您能回答这些问题吗?《伤逝》中的涓生开始时,不是也被“您”所宠爱备至,心疼有加吗?厌烦和爱一样,一切只在一瞬间,就够了。
卢卡斯的作品,并非简单对易卜生作品的续写,而是在当代语境下,展现了一个足够复杂的生活画卷:艾美坚决要进入婚姻,恰恰是当年母亲出走让她看到了婚姻缺位的伤痛,所以艾美无法理解娜拉所倡导的世界;安玛丽指责娜拉抛弃三个孩子一走了之,却被娜拉指出“你和我做了一样的事情”。但安玛丽与娜拉一样吗?她因为贫穷而没有选择,不得不在海尔茂家中照顾别人的孩子。而离家的娜拉,放弃女人身上被注定的母亲责任,她在反抗的是什么?当海尔茂认为,娜拉一看出婚姻里的问题,就选择了出走而不再进行对话,他是否表达了一个男性,被女性依赖和期待所承担的痛苦?
卢卡斯给了娜拉一个畅销书作家的身份,以女性**者立场书写自己对**、婚姻、情感的看法。娜拉的写作大获成功,甚至影响到了**的夫人——动摇了**的婚姻,她也因此挣了很多钱。在《玩偶之家·下集》中,离家出走的娜拉在这15年中活得**而**,而且她也绝不会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