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道人《情僧录》第二回脂批指出:“回风舞雪,倒峡逆波,别小说中所无之法。”楔子中,空空道人传抄《石头记》,“从此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易名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这一历程,其实就是携“静极思动,无中生有之数”的石头一同下凡的贾宝玉,历尽石头所记录的风月波澜后出家为僧的总括。
果然,下一刻,那些金色光点已经重新凝聚进入龙空空**中的石头之内,龙空空只觉得掌心微微一震,那金色石头表面,随之浮现出一个十一的数字。
我认为空空道人是一个虚构的过渡人物,他将顽石在红尘繁华中的所有故事记录于纸,传了下来,他是将一个神话(顽石入世是神话)逐渐向“大众故事”过渡的一位“过渡”作者,空空道人是虚拟的。一部《石头记》几十万字,如果真的刻在一块石头上,又该如何才能刻完,从客观事实上来讲,这个刻在石头上的《石头记》是不可能真实存在的,就是一个神话,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刻在石头上的《石头记》仅仅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因而空空道人看到石头上的字,更属于艺术加工,非真实,故空空道人也是一个虚构人物,连带《情僧录》也就是虚构的了。
龙雷雷和凌雪都聚精会神地看着,眼中光芒闪烁,但是,那金色的光点一直是淡淡的,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熟悉内灵力测试的夫妻二人心头领时一沉,果然,下一刻,那些金色光点就重新凝案,涌入了龙空空**中的石头。龙空空只觉得掌心微微一震,那金色石头表面,随之浮现出十一的字样。
如同看似空无一物的天空,却容纳了无垠大地,空空道人“遂易名为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暗示文本所谓的“空”里有无限情。“空”里无限情并不局限于亲情、爱情之类,其中更有作者对苦痛人生、荒凉人间的深切的爱一一“悬崖撒**”之后的贾宝玉,并非四大皆空的和尚,而是“情不情”的情僧,他和“以入世之心出世,与以出世之心入世的“山中高士”薛宝钗一样,都是对人世间最智慧、最无边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