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夸张手法,是从民间艺术借鉴。齐白石出身草衣,对民间艺术的熟悉和大胆借鉴,是成就其艺术的一大根源。从绘作桃子上,看出他将文人艺术与民间艺术天衣无缝的融会。
明崇祯十三年冬天,削籍归乡的原礼部侍郎钱谦益,正在半野堂,忽闻仆人来报“有客来访。”拜帖上写着:晚生柳儒士叩拜钱学士。钱谦益走进客厅,只见来客一身儒衫,青巾束发,身材娇小,举止儒雅,微微一笑吟诗一首:草衣家住断桥东,好句清如湖上风;近日西泠夸柳隐,桃花得气美人中。钱谦益恍然大悟,诗中暗含柳隐,原来这个清秀书生就是才女柳如是。由刚才所吟诗歌,想起两年前的情境。
钱谦益被罢官后,无所归依的孤独感伴着他一路迤逦南归,就去风景秀美的西湖排遣愁怀,顺便拜访杭州名妓草衣道人王微。当时柳如是也客居杭州,与王微熟识,那天刚好将一首即兴而作的小诗让王微点评,就放在她的案牍上,钱谦益无意中看到:垂杨小宛绣帘东,莺花残枝蝶趁风。最是西冷寒食路,桃花得气美人中。好一首意境清奇,笔触细腻的小诗,钱谦益赞叹一番,王微说道:“此乃才女柳如是所作,不如明日请柳姑娘一同畅游西湖,探讨诗文,意下如何?”钱谦益欣然应允。第二天,画舫明艳,西湖秀美,钱柳二人一见如故,把酒谈诗,相见恨晚。钱谦益惊叹柳如是的锦绣才情,今日柳如是登门拜访,吟咏的就是二人当日所作诗篇。
题识:池边塘畔长芦丛,入水枯芦腐作虫。泥草本根如再化,海天无地著蛟龙。休言浊世少人知,纵笔安详费苦思。难得近朱人亦赤,山姬能指画中疵。白石老人并题旧句。钤印:白石草衣、齐大
就现有材料看,齐白石首度入京虽然未必能像他自己所说的“草衣尊贵动公卿”,但在局部的交游圈中获得他自己颇为满意的状态,确是存在的。考察齐氏此间的北京交往,我们会发现:这是一张以夏寿田为中心的湖南系精英网,背后往往还显现着王闿运的影响力与辐射面,并且,基于夏寿田对齐白石的重视,齐氏在这一时期的社交活动中,获得了“齐先生”的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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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画的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