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当然不会不明了个中玄机,不然,他也不会在勾勒出如是一派世外桃源般所在的前面,将他的故乡说成是一个“古怪”的地方——并且是城里人口中的“古怪”。因为城里与乡下之间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前者乃是文明与秩序汇集之所,那里不需要垒筑营汛和碉楼以防范随时变乱的苗人,不需要屯驻士兵时时预备杀戮反抗者。城里的安宁是基于文明与秩序的安宁,而不是基于****的安宁——尽管文明与秩序同样也是一种伪装的**,但至少不像乡下那样赤裸裸不加遮掩。当然,城里也不会有“居民便装饰红衣傩神于家中正屋,捶大鼓如雷鸣,苗巫穿鲜红如血衣服,吹镂银牛角,拿铜刀,踊跃歌舞娱神”这般明显是边徼异域的奇异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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