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灯下安安静静的坐着一位小佳人正手捧书卷,那对如在远梦般迷茫的眼光,留恋在字里行间,有时幽怨、有时蹙然、有时**,真是教人愈看愈爱看。飞天神盗知道不宜久留,一手轻轻推开花窗,一手连带短笺阳镜向小姐抛去。如此凛凛威风高大的周桐,竟然有着如此灵巧敏捷的利落身手,也实是令人惊叹。这边小姐刚被抛来的物件扰到,那边的飞天神盗早已踪迹飘渺。小姐四下环顾,并不见有来人,莫非是桃红在开玩笑?打开短笺,只见飘逸颀长的一行字“邂逅平逢皆应缘痴心何往诉别情?”,再拿过镜子一瞧,顿时红晕过颊——镜子一位神采俊朗风姿翩翩的小生。不是禹家公楚公子,还能是谁?!
但在另一方面,齐夫人在情急之余派人送了一封短笺给高凌大人,只说:“我需要你。我信赖你。我要来找你。”不巧这封信也落到了薛太太手里,这次成为对齐夫人贞洁的威胁。
当晚,周桐怀揣公楚写的短笺连同一把阳镜由仆人引路,来到欧阳小姐家的大门口。围着大宅院探走几圈,挑好位置,纵身一跃,人已在墙壁之上,没待看分明时,再一闪身,人影皆无。仆人看在眼里暗自赞叹:“果然好手段!”回去复命。周桐进得院中并不停留,越过花草树木,直奔小姐锈楼。“飞天神盗”周桐历来行窃王侯豪宅,对此等布置设施早已熟烂于胸,再一番穿屋越脊,已经贴着小姐亮着明烛闺房的花窗边。
家在农村,电话还未安装,只有写封家书捎与妻示儿。短笺上无非是平平常常的问候和祝福;当然,也间或浸沁一些思念的音韵。还有一丝半点爱莫能助的愧疚、嘱托。长子名元君,肖牛,性格温顺、敦厚,在家已是妻子做务农活的帮手,心理早熟,少年持重;次子元恺,肖兔,性格顽劣,不知读书何益,常常因打架逃学惹妻生气,极不懂事,难管难教。一牛一兔,一稳一躁,一踏实一虚浮,对比鲜明,均讨人喜欢、怜爱。
离开北京之后,郑振铎曾让友人频频捎去短笺交给王世瑛,希望唤回她的心。但郑振铎始终不明白,尽管他言语真挚文采卓然,千万封信纸也不抵不过他的一句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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