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板着脸企图用言语来点石成金,更不再期待自己有什么本事可以触动他的内心。不再使用蛮力,把一颗真诚坦荡的心化作一颗暖阳,日升日落周而复始,不知不觉间融化了坚冰,看到了春天。
瑟瑟照顾了他半个月,医馆的郎中适才来把脉时,才点点头,说是稳定下来了。云家少爷刚刚好转的那些日子,他从大雪飘落呆坐到慢慢融化,从青州城万家灯火的烛影摇曳坐到蜡炬成灰。不曾言语,也不愿用膳。
面对这样一位忠于内心、甘于默默奉献的画家和美术教育家,我们今天该如何认识戴泽其人其艺?他以“事大事小,一过就了”的淡泊态度,让世事都沉淀在心底默默融化;在几乎所有熟悉他的老友与学生的印象中,戴泽很少言语,正如他的画作那样沉稳静穆,对于艺术毫无保留的诚恳信仰,造就了他的创**貌。他的人生波澜不惊,却又充满复杂沉厚的况味。与此同时,在艺术上他又是一位充满勇气的探索者和多面手,人物、风景、静物兼善,油画、水彩、彩墨、速写俱佳。当我们走进戴泽的艺术世界,仿佛听到那些画作在轻轻耳语,一起讲述他那朴素而又不凡的如画人生。
57号寝室是一个充满快乐、友爱的地方。大学生活,简而言之,教室是用耳朵多的地方,图书馆是用眼睛多的地方,食堂是必须去而用时不多的地方,运动场是出汗的地方,而寝室则是话题多的地方。教室、图书馆,所听、所看的成果,落实在笔记本里,融化在脑海里。寝室里话题多的结果,留在了见识里,留在了笑声里,也形成了57号寝室的言语风格——幽默。从历史的故纸堆里、从现实**桩桩件件的事情里跳出来,在闲谈或争论中,不时正话反说,反话正说,严肃的话题轻松地说,轻松的话题故作严肃正经八百地说。说得别人笑自己不笑,说得别的寝室的同学云里雾里,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而57号寝室的室友则会心一笑,心领神会。
平时我就不擅长言语,不喜欢和别人聊天打趣。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又在这样的气氛中,我更没有好的话题要说了,他又不出声。周围的空气好象凝固了,只有碎碎的雪花,还在无忧无虑地挥洒着**,尽情地施展着自己的浪漫,尽力地将雪花洒的匀称一点。地上的纸灰被飘来的雪花覆没了,老人的手上停留着雪融化后的水滴,老人身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我也有些满身的发凉,脚趾头有些发洋痒。想找个理由和老人一同下山,他好象感觉到了我的心事,微微地漏出了一点笑容。对我说,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在这里守夜,不让坟前的蜡烛灭掉,一直让它们亮到天亮,你先回去吧,不要惦记我,一会我的姑娘和姑爷来给我送吃的和羊皮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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