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之上,天岛之下。被异兽逼退至天岛之后,王朝没落,战乱不断。异兽再次作乱,新的战国时代也随之到来…
《山海经》作为一种战国巫祝文化,也有着地域文化特征。蒙文通根据《山海经》对古帝王世系及方位、地理的记载,认为《山海经》不属于中原文化系统,属于南方文化系统,产生于巴蜀荆楚地区,袁珂则认为战国楚国巫风最盛,因此是楚国或楚地作品。虽有不同,但其属南方文化是一致的,而战国南方文化恰正有突出的巫文化特征。
以往学者在梳理古代地理学史时,因学科视野所限,往往只偏重《山经》,而对神话色彩很强的《海经》弃而不顾。对此,唐晓峰、潘晟等人文地理学家也提出了“注重古代地理学的原本体系”的研究思路,然而相关研究对《山海经》的价值仍然重视不够。《众神的山川》在古代地理学发展的视野下重新认识《山海经》,其《导言》部分首先强调了《山海经》是“地理学文本”;进而指出,《山海经》早于《禹贡》,是战国秦汉知识界描述世界的主要知识资源;然后梳理了以《山海经》《禹贡》为发端的两条地理学发展脉络,并论述了独尊儒术前后两大体系的争锋和《禹贡》地位上升的过程。这为“重建”上古地理学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考方向。
《众神的山川》用严谨的学院派考证笔法和略带浪漫的才子文风,带领读者踏上重返华夏世界及其知识体系的文化之旅。作者像魔法师,用魔杖把本应写满山东地名的细小碎片,精心还原为山东地图,并揭开谜底,告诉读者3000年来的《山海经》空间错位之所以然。揭开谜底的过程也是透析建构的过程,不妨讲,谜底的“咒语”就是战国秦汉**走向并定型于大一统的文化诉求,尤其是对空间秩序的“天下”(九州版图)话语构建。遵此逻辑,定天下的创世圣人必须修订和掌握记录四极八荒、博物知识的《山海经》。有关《山海经》地理与东方西方的关系,《众神的山川》第十六章《众神的黄昏:秦始皇与〈山海经〉》讲得尤其精彩。
历代以来世人都将《山海经》视为一本怪异之书,认为书籍中记载的内容过于荒谬,不是这世界的东西。至于古籍成书与何时,近代的很多学者认为是汉代,但考古发现的很多古籍都记载了《山海经》,因而考古家推测《山海经》至少成书与春秋战国时期。但也有学者认为这一本记载了全世界的神秘古籍,早在先秦的商周时期就成书于巴楚一带。
梁玉绳《史记志疑》云:“似非一时一手所为也。”不是“似”,确乎是如此。战国中期至后期间先后有巫祝方士之流采撷流传的神话传说、地理博物传说,撰集成几种《山海经》的原本。因其性质相近,秦汉人合为一书,定名为《山海经》,最晚在汉武帝时已完成了这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