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本想靠滩涂多赚些钱,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半夏来时就纳闷,这黑心的村长怎么改主意了。一来看到这场景,顿时明白了。村长急忙抱住半夏这个金主。
何碧秋理个头绪说:“秋后割过稻耕好地,村长选定村前一大片地集中种油,事情是这里惹起的。照实情说,集中种油是上面布置的,晓得是好事情。村长选的地方因是进出的路口,来人好看,不单他当村长的光荣,一村的面子,大伙儿都答应了。只是我家夹在中间的三亩三分地,头年种过一季油,依理得换茬。村长又大咧咧地一讲了事,话没细说到家,我家就种了麦。麦苗出土了,麦叶长到两分宽了,都没话。上面来验收扣了分,村长火了,就有话了。答应他明年笃定种油,不依,让午时三刻毁了麦子,补栽上油菜。庄稼人能忍心下得了手毁青苗?三言两语来去,村长就动了手,把他打了。”
村长家在村东头。也不过两进排厢,一个院子。屋瓦是小瓦,屋墙是青砖实砌,院墙也是青砖实砌。门槛是用青石做的。院子里一口水井,上面一棚落光叶子的葡萄架。对面一地盆花都是枯枝杆儿,拴着一条狗。,何碧秋绕过那狗,看见村长坐堂屋里呷酒。她说:“你打了他,现在旁证也有了,医生诊断也有了,是个什么说法呢?”村长一哼:“说法?”何碧秋说:“你打他,踢他胸口,倒罢了。你还踢他**,这是要人命,不该有个说法?”村长慢慢举杯,何碧秋说:“那你就别怪我了。”
何碧秋点头应允,顶着一天灰云回到村里,到村长家,绕过那狗,听见堂屋里呼幺喝六,想是上边来了客,探头却见都是村里的熟脸色。村长看见她,起身迎到门边,“来了?”何碧秋道:“来了。”
这日何碧秋去地里垩拔节肥,两墒没到头,有人捎信说上面来了人。何碧秋问:“让我去村长家?”捎信人说:“不是,是去村公所。来了三个人,先见村长进去过,不一会出来了,脸上多了些汗,像刚被人讨了债似的。”何碧秋拾掇好手上,往这边来。
这个村子里的情况,包月清那可是门清儿,刘**是老村长刘满堂的二儿子,在县城承包了不少工程,赚了不少钱,跟县里的领导都有来往,刘**的哥哥刘金柱更是了不得,是市里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开发商,连续几年都是市政协委员,别说在县里,在市里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黑白两道通吃。至于他们的爹刘满堂老村长,在村子里威望很高,说一不二,可以说,这三道湾村,就是他们家的后院。昨天,刘满堂邀请他吃饭,包月清没去,看样子不去是不行啊,包月清迈开**朝村里的唯一一栋三层小洋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