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斗橱和水缸之间有道门,过了这门也是一间屋。屋内光线很暗,白天比晚上黑,大白天不允许开灯的,浪费电。光从屋顶的瓦片缝隙里钻进来,从木墙板缝里挤进来,隐隐约约,刚进屋子时什么也看不清,要过一会儿才看得见那昏昏然的小世界。屋子左上角坐着一个烧煤的大火炉子,下雨天出不了门,姑婆、姑外公、大舅、小舅还有我就围在炉子边上听雨声、摆龙门阵、烤洋芋吃。一开始滴——滴——答——答,一会儿便滴滴答答,雨水三三两两不请自来,姑外公就用盆盆罐罐接,滴答滴答滴滴答答声中,我吃得双手黑黑、嘴唇黑黑,有时就连鼻头、脸蛋也难幸免,彻头彻尾一个花猫!
雨淅淅沥沥下着,越下越大了,雨声敲击在放在屋檐下的缸盆瓦罐上,发出有节奏的声音,“滴答,滴答答”,如此好听,听雨也是一种情怀。
感恩万师,我似乎明白了:我们的妄念不是多,而是太少了。妄念要多到什么程度呢?如果像流水一样中间没有间断,你的觉照就算达到七成了。我们现在的妄念中间还有间断。什么时候你的妄念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像行云流水一样,你的觉照就形成了。就像屋檐的滴水一样,刚开始少,它就“滴……答……滴……答……”;等到雨水多了,就变成“滴答、滴答、滴答……”;最后干脆不“滴答”了,而是“哗哗哗”地直往下流,形成一条线了。
檐雨滴答,拨人心弦。不似夏天骤来疾去的雷阵雨,绵绵的春雨,为春天加上一层朦胧的滤镜,落在草地上“淅淅沥沥”,温柔地滋润着大地;落入水池中“滴答滴答”,轻巧地弹出属于春天的音符。
“滴答……滴答……答……”天刚蒙蒙亮,窗外传来零星的滴水声,难道是下雨了?我侧耳聆听,隐隐听到细碎的沙沙声。我兴奋得一跃而起,一把拉开窗帘,果然下雨了,好一场久违的秋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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