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很潇洒,一直是要“仗剑去国,辞亲远游”。他每走到一处,可以说“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问何处是他乡”;李白从来不会问,“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他想去旅游,可以说“狂风吹我心,西挂咸阳树”;他如果想上天,说“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他要是高兴,说“人生飘忽百年内,且须酣畅万古情”;他要是发愁,他说“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这是一个悲也千古、乐也千古的人。李白也狂,狂得天真可爱,不矫情,不造作,爱就磊磊落落地爱,恨就不加掩饰地恨,他热情地拥抱自然,拥抱生活。
“酒不醉人人自醉,剑不伤人情伤人。”表意丰富且酣畅淋漓,但确实不适合做文章的题目。然而关于剑与酒的故事却是相当精彩的。
依稀记得,有一位同学曾经用上面的两句话对我进行过一番调侃。当时不以为意,事后却一度认为他调侃得很是中肯。究其实,“酒不醉人人自醉,剑不伤人情伤人”原是从我的口中最先说出的,溯流追源起来,这句话好像是古龙先生说过的,但又是拐弯抹角借李寻欢之口说出。仔细一想,李寻欢说过不假,但古龙未必真的写过,那么大概只有一种解释——《多情剑客无情剑》(大约是八九十年代的一个影视版本)的编剧即兴发挥的产物。
古龙的构思是很好的,毕竟一代新人换旧人,老的游戏规则需要重新洗牌。但想法归想法,古龙的设定又决定了他不可能让阿飞有更出彩的表现。首先,阿飞的剑虽快,但与上官金虹、李寻欢等人相比,差距还是非常大的,这差距不是短时间可以赶上的。其次,阿飞遇到蛇蝎美人林仙儿,被玩弄,这样的剧情已经很俗套,若是继续写下去,整部小说将陷入情啊爱啊老套的模式。
在原著中,阿飞只对一个林仙儿动了情,为了林仙儿放下了手中无情的剑,荒废了三年的时光。最终幡然醒悟,离开了林仙儿,重新振作起来,成为有名的飞剑客。而在电视剧中,阿飞的桃花运真旺,比风流倜傥的李寻欢还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