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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人文】陈情——魏无羡

  陈情 吾名曰陈情。 为一笛的器灵。 主人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夷陵老祖。 可是吾苏醒的时候，只是见着一少年，殷红的发带裹挟着乌黑的发丝随风缠绵，衣摆猎猎，眉目中挤着些许不似少年人的邪气。 他用手拂过吾的身躯，顿生黑雾，在遍地残骸中宛若黑色大蟒吐着猩红的信子，张扬又充满怨气。 吾喜欢这位主人。 特别是他充斥内心的怨恨，吾觉得吾本该与他一体。 后来，他把吾带了出来。 他仿佛已经把目的地在心里描摹了无数遍，淹没在风里，只留下一道黑色残影。 吾又见到了另外两个人，一人穿紫衣，而一人着白裳。 吾从他们口中得知，吾主人姓魏名婴字无羡，是四大家族中江家的大弟子。 吾苏醒的地方，叫乱葬岗。 吾晓得自己并不是什么正道法器，甚至可以算是邪魔外道。 可是主人丝毫不忌讳，丢下紫衣递给他的唤作“随便”的剑不使，天天受所谓长辈的训斥。 吾知道，此去便是叛道离经。 没有人这么做过。 也没有人敢这么做过。 可是，叛何道？离何经？ 他与吾是一类的。 既然他愉悦。 那么吾亦心欢。 吾与他愈来愈契合。 可器灵无法与主人进行沟通，吾曾试着唤随便此，以借此讽他一番。 奇怪的是，随便没有应声。 或者说，没有在其周身环绕着属于上等灵器该有的光泽。 吾纯当他是度量小，便没再理过他。 之后应当是经历了很多事情。 当然，必定是死了很多人。 死在吾手下。 死在魏无啊不夷陵老祖的手下。 那是他并不清醒。 吾清晰地感知到他能力的波动。 可自从那些事发生后，吾却记不清事了。 只是反反复复地回溯吾刚苏醒时候的事情。 一遍又一遍。 好似是要把现在的事彻底埋藏。 这是主人的意愿。 再后来，他死了。 摔下了乱葬岗。 吾苏醒的地方。 他却在此永久地沉睡。 吾突然有些茫然。 那个白衣男子抱着几坛天子笑。 他以前最爱的酒。 白衣拖着步子，砂砾磨过残缺的衣服下摆，沾染上刺眼的污秽。 他突然瘫坐下来。 没有哭。 没有一点声音。 只是一个劲地往嘴里灌着酒。 吾并不知晓人的情感，但吾能感觉到，他在难过。 痛彻心扉的难过。 可是，另一个人，恐怕是再也不会知道了。 可他为何这么难过？ 吾不懂。 可那一天，世人好像都在欣喜。 山下都在嚷嚷，夷陵老祖魏无羡终于死了。 吾仍是不懂。 吾只知他在世人眼中不过是十恶不赦的坏蛋。 理应人人喊打。 可吾知道他并非如此，他明明会为了天下人奋不顾身，明明他会为了一句诺言，奉出金丹，从此不再佩戴“随便”，明明他会为了真善，与恶作对，抛弃一切名声保住温家良善一脉。 明明……明明…… 魏无羡死了。 死在了世人的脚下。 可到底，夷陵老祖仍是个翩翩少年，只不过曾经蓬勃的心脏早已千疮百孔，凝成暗红色的血块。 他不再是少年。 吾突然有些难过，也在诧异的片刻懂得了随便的沉默。 可吾仍想说一声。 一曲陈情令，唤百鬼夜行。 吾等永远在此恭迎夷陵老祖大驾。

  

  弥生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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