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传达了每个人是一曲曲被历史洪流裹挟的悲歌的影片主题。下面我们根据影片详细说明一下吧。
一、旧时代的悲歌
千年前的霸王别姬故事只能发生在旧时代,而程蝶衣和段小楼的霸王别姬故事发生在中国的新旧更替时代,分明体现了影片的悲剧核心,即“旧时代的悲歌”。程蝶衣作为旧时代“荣誉”精神的代表,秉承从一而终的艺术和情感追求,最终在新时代对一切旧时代精神的倾覆中被毁灭。段小楼作为“历史的主角”——男性,在多个时期有坚持也有圆滑地逐步适应了新时代,这也进一步说明他成为霸王的不可能性和虞姬欲望的悲剧性;而菊仙,作为具备旧时代女性智慧和道德的代表,在多个毁灭性的打击中都没有死亡,而在段小楼亲口说出自己是妓女且不要自己之后迅速选择了刚烈的贞女式的自杀——吊死在婚床前。程蝶衣是一个极度坚强的人,秉承荣誉的精神,他对艺术和人戏合一的追求超过了一切世俗的因素,因此肉体的疼痛、敌人的拷打、坐牢对他毫无作用,他也凭此活到了影片的末尾。但程蝶衣的毁灭是一步一步达成的,是在旧时代的美德一步一步在新时代被称作堕落并加以消灭的过程中,达成了程蝶衣肉体的死亡。所有人物所体现的旧时代的精神是一点一点被新时代摧毁,进而观察导演对于这一时代悲歌的微妙态度。
二、历史的隐身
陈凯歌作为第五代导演,在******后第一批接受正规电影教育的电影人,第五代具有一个不可逃避的历史责任,就是回望中国的历史本身。历史作为无限繁复的、承载中国人血和泪以及深爱和痛恨的民族记忆,一度是80年代电影想要触碰而感到眩晕的。历史有其细节的呈现的真实,也有被官方的、结论性的定论而阻遏和压缩成教科书上一页纸的一面,在确乎存在的审查**和西方的密切关注下,在历史的重任下,是选择“与全民族共忏悔”的沉重回望,还是选择与历史亲密但灵活的滑动与错过,使得历史在看似在场的情况下隐身,是第五代必须面临的问题。然而陈凯歌确乎是选择了后者。
历史的缺席,是指这些历史不再具有丰富的细节和喜怒哀乐,完全简化为主人公们故事发生的场地和背景。日军入关时正逢程蝶衣被段小楼抛弃,其黑洞洞的夜晚、犬类狂吠、迷乱的车灯光线,以及枪决战士的场景,都只是为程蝶衣的被抛弃后的精神错乱提供一个戏剧化的舞台,提供一个更加悲凉冷怆的注脚。同样,**的背景作用,也只是给段小楼的彻底背叛、说出内心真正想法提供了必要的背景,当时烈烈的火焰、迷乱的脸谱化妆、人声鼎沸的狂热,都不过是助推段小楼的彻底背叛和程蝶衣的彻底心死的场景。正如上文所说,陈凯歌用“空间对时间的胜利”的技法,将历史的时间性和细节性抹去,只是当做故事发生的场所,将对历史的反思转制为对人物和故事的反思,对舞台的物恋,从而滑动错开了第五代不得不面对的“忏悔”的命题。在《霸王别姬》中,历史被处理为一种背景、一种容器、一种舞台,而真实的细节的历史和东方色彩被压缩在一幅幅“东方性”的装饰、服装和布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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