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无力挣扎,微张着干渴的嘴唇,几乎微不可察地呼吸着,胸口的剑伤与十指一起冒着鲜血,浸染了他的黑袍。 他对这样的痛已经麻木了。 他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那是一双草鞋,“踢踏、踢踏”地拖拉着,后面跟着木轱辘轧过地面时低沉的声音;而后是急促的马蹄声,震得谢怜所处的土地轻轻颤动起来。 在这些天中,他听见出城踏青的公子哥儿大小姐轻快的步子,听见乡下的老农拉着他的板车缓缓走过,听见永安的官兵四处巡逻。 没有人看得见他如何全力屈起膝去顶撞沉重的棺盖,没有人。 于是,当那好听的“铃铃”声伴着靴子踏地声驻足在他墓前时,谢怜并没有求救,也没有奋力推移棺木。 他真的是太累了。 良久,银链碰撞的铃铃响声再次响起,那皮靴的主人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又过了三五天,谢怜微微移动了棺盖,清甜的空气涌入。他喜出望外,复养精蓄锐,一鼓作气打开了棺椁。意料之中的,棺上大堆的泥土落下来,埋了他满头满身。他又用了数个时辰 将自己从土堆中刨出来,再费心费力地挖出那顶斗笠。月光下,白衣道人负着斗笠,渐行渐远。 短暂的相遇后,神明与信徒再一次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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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14
可以写得更好,但字数限制太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