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更／平行时空同人】烟火人间（下）

致每一位心怀梦想且不懈追求的平凡人！
主角：李一桐  王彦霖
人设：青梅竹马暖男厨师 X 追逐梦想的舞蹈女团成员
关键词：青梅竹马，争吵

     （三）我要牵着你的手，永远不松开

王彦霖心怀忐忑地回到大排档时已近黄昏时分，他给李一桐发出去的几条短信都如石沉大海，拨打出去的电话也被挂断不接。

眼看着日头渐渐隐没到地平线之下，他愈发觉得坐立难安，房间内兜了几圈之后，索性打烊推门而出。


亲水河边观景台处，李一桐独自坐在长凳上看着河对岸的灯红酒绿怔怔地发呆。就在这时，她感到有人在靠近自己，还没来得及张望，一杯温热的豆浆竟被硬生生地塞入自己手中。

“你果然在这里，先喝点热豆浆暖暖身体。”王彦霖从天而降般出现在李一桐面前。他温暖地笑着，眼中泛着光，仿佛凭空升起一方暖阳，驱散了冬夜的寒凉。

李一桐手捧豆浆，低垂着双眼，极力掩饰着自己的窘迫，双脚却不安分地在地上磨蹭起来。

王彦霖略带不安地凝视着她，眼中写满了心疼。

他倏地尬笑一声，试图打破这难堪的沉寂：“今天我抓小偷的样子，是不是超级英勇？”他偷偷瞥了李一桐一眼，打趣似地揶揄起来，“那小偷说，咱俩像极了神雕侠侣。”

“小偷说的话你也信？”李一桐狠狠回瞪一眼，恍然间有了神采。继而她顿了顿，轻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

“有人跟我说过，她不开心的时候会跑到这里看风景。”

李一桐听罢，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她微微低下头，小口饮起了豆浆。

半晌，她喃喃自语道：“我知道那些编造的故事早晚会败露，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说完，她将剩余的豆浆扔进了垃圾桶，转过身对着王彦霖低声道：“王哥，我之前欺骗了你。你现在想说些什么……讽刺？挖苦？嘲笑？什么都行。反正我也无所谓了。”

“不，一桐，我想说，你很棒。”

“很棒？”李一桐闻言不觉睁大了双眼，“你不用这么可怜我。”

“不，我说的是真的。”王彦霖的语气透着诚恳。

“真的？”李一桐眼中划过一丝狐疑，“可你的眼神明明都是怜悯。王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从小你就迁就我，忍让我。但你不必这样的。像其他人那样说我傻，笑我痴，然后给我痛痛快快一击，让我彻底死心吧。”

“一桐，你在胡说些什么？”王彦霖的语气忽地急促，音调陡然升高。

然而，李一桐好似没听见一般，只是自顾自地言语着，
“二十年了，我经历那么多，挣扎着，跳舞到现在，可还是一无所获，我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她突然冷笑起来，“看着香味扑鼻的肉类，不敢轻易下口，时刻要想着，体重、减肥；技术不过关的地方，不停地练习，重复几百次，上千次，直到体力不支；为了提高临场发挥能力，努力参加各种演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登上梦想中的舞台。可直到现在，看起来还是遥不可及。真的……我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她说着说着，喉咙泄出了细小的呜咽，身体也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

王彦霖赶忙抓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一桐，你告诉我，是不是最近又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回答。

“难道你的家里人又在劝你放弃？”王彦霖的语气愈发急促。

李一桐默默地抬起头，借着灯光凝视着王彦霖焦急的面庞，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神伤。

“记得小时候，我学跳舞，所有人都在夸奖我，说我有天赋，是可塑之才。而当我决心跳下去的时候，他们又说，这不过是吃青春饭的行业，让我趁早改行；当我一路坚持，苦苦撑到现在时，他们又说，我唯利是图，为了物质和名利不择手段；可当我厌烦了他们的这套说辞，谎称小有名气被视作新星时，他们又奔走相告，说家里终于出了个可以扬眉吐气的明星。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呀？”
她哽咽着，声音逐渐增高，口中的雾气就在这茫茫夜色中喷涌而出，笼罩在她周围，仿佛结上了一层清冷的冰霜。

她的眼中透着无尽的惆怅，身体不住地抽搐，几经挣扎，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呐喊：“从始至终，我只是努力地奔向心中的梦想啊。”

蓦地，她又安静下来，用着沙哑地嗓音沉声道：“所以，当我在超市前看到你的一霎那，我听到了谎言破碎的声音。我觉得，不能再欺骗自己了，更不能再欺骗他人了。有的时候，有的事情，就是这样。就算理想再丰满，现实也终归是血淋淋的。”

“一桐，不是这样的。”王彦霖猛然间有些不知所措。

“王哥，真的……你真的不用可怜我。我不值得可怜。”

“不是这样的，一桐！”王彦霖突然紧紧扣住了李一桐的双肩。

“你看着我的眼睛！一桐！”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我知道，有个小女孩，从小就热爱舞蹈。那时候，我见到她明明压腿压到哭红了眼，却仍然咬牙坚持练习；我看着她被各种困难压倒，却又倔强的爬起继续。后来，我搬了家，和她一度失去了联系。当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发现她还依旧保持着初心。你知道吗？那时起，她就成了我心中一座难以企及的丰碑。那样执着于梦想的，在挫折中熠熠闪光的丰碑！”

忽地，他顿了顿，深情地说道，“你知道吗？我和你一样，也有着梦想，我的梦想是成为五星级厨师。可在多次打击之后，我有了深深的挫败感，可每每看到你，我心中又有了前进的动力，有了新的希望。确实，我看你的眼神是怜悯的，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到这，他抬起头，望了望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色匆匆的行人，激动地说，
“我们都是平凡的人，没有附加的光环。但我们依然可以怀抱梦想，一步一个脚印，蹒跚着奔向远方。至少，在今天的舞台上，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了这样的灵魂。”

说完，他抚摸了下女孩的长发，搂着她修长的脖颈，让她贴到自己的胸前。

他在她耳畔吹着风，感受着这近在咫尺的心跳，无不动情地说道，
“如果你要坚持，哪怕全世界只剩下一个人支持，那就是我。如果你真的累了，想要回首，我将永远是你休憩的港湾。但现在，我会护着你前行。”

听到这，女孩倏地一愣。继而轻轻从王彦霖的怀中挣脱开，脸颊爬上了一丝红晕。

她撇了撇嘴，略带娇羞地柔声道，“王彦霖，你这么说真的会让我多想的。你是不是……对我……对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当厨师吗？”王彦霖看着眼前女孩局促不安的样子，如沐春风般地咧嘴笑了起来，“我可忘不了哦。小时候，邻居家的小女孩天天吵着，嫌自己父母做饭不好吃，没事就来我家蹭饭。即使她学跳舞需要控制体重，但我那时就定下了目标——一定要把各种素菜做得有滋有味，做出肉的味道和感觉来。”

“什么？从那个时候你就……”李一桐不禁微微一颤。

“对了，还有。”王彦霖挑了挑眉，促狭笑道，“后来那个小女孩看到我放学时和一个女生走到一起，气急败坏地跑到我面前说，如果找其他女生当老婆，她会不高兴的。”

“去你的，小孩子时的胡言乱语你也信。”李一桐用力捶了王彦霖一拳，一个小跑正要奔到前方。然而，就在擦身而过的一刹那，她的手被王彦霖紧紧抓住。

“你……？”李一桐猛地一惊，转身回眸之际，长发散开，在夜色柔媚的抚摸中翩然起舞。

王彦霖温柔地一笑，凑上前去，依着她的耳畔吐出一句在内心已然重复千百遍的呢喃，
“我要牵着你的手，永远不松开。”

听罢，李一桐羞赧地浅笑，眼底漾出万道星辉。她双手背后，俏皮地仰起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王彦霖。那一刻，月亮知趣地躲进了厚厚的云层，清风也悄悄跑开小憩。那一刻，是极其的短暂又无限的绵长。灯火阑珊处，渐渐腾起一胧暧昧的氤氲，缠绵着，沉醉了这冬季的河畔。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