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最后一战

战斗开始了，两架Me109钻出云层，身后带着两道白色的尾迹。飞行员坐在方形座舱里面透过云层的霞光看向地面，寻找着敌方装甲部队的影子。这两架歼击机处在云层的下方，以便侦查地面部队。“我被攻击了！”侦查分队的队长耳机里面传来僚机飞行员的喊声。他抬头一看，三架德瓦蒂纳520型歼击机借助阳光的掩护从高空俯冲下来对位于相对较低位置的侦查分队发动攻击。一道道曳光弹从身边滑过，周围的空气都像被引燃了一样，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放弃侦查，撤退！”僚机等的就是队长的这一句，歼击机在战斗时在高处占据高度的优势，己方在抵触又因为要侦查速度缓慢，而且对方歼击机的低空飞行性能强于己方。Me109的优势就在于速度，只要爬升到高空自己就有反打的机会。而D520战斗机的赢面就在于那一波进攻要把两架飞机全部击落，一波吃掉这个侦查分队。在爬升的过程中侦查队长瞄了一眼地面，西部山丘上面好像有几个黑点。那一瞬间他不敢确认，但是现在没时间去确认，对面的机枪子弹此时就绕着他打圆圈。敌方飞行员的战术是标准的突袭战术，高打低，趁Me109的飞行员抬头看太阳时眼花发动攻击，原本他们的攻击能够将黑森峰的两架飞机尽数击落，但是Me109坚固的机架救了僚机一命，他们狼狈地逃离侦查空域，撤回位于东南部的机场上维修。
在收到西部丘陵处可能有敌人的报告后，叶清白决定派出侦察分队进行探查，主力部队兵分三路，一路往西击破会出现的敌方主力，一路向东防止后方被袭击，另一路驻守湖岸的炮兵阵地保护突击虎。以喀秋莎为首的苏系战车队被安插在了东线战场，她明显对这个决定不满，小嘴撅的老高。但是这是黑森峰的主场，她也不好做过多的干预。同时西部战线已经派出了侦查分队，还是那对老组合：Vk16.02“萝莉豹”和那辆三号坦克。其他的战车列成一字长蛇阵向丘陵推进车头位置的通讯员汇报道：“三分钟前兰斯洛特已经升空为我们提供空中支援。”“有更详细的吗？”叶清白问道，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场战斗必须胜利。”是啊，要是真输了不光是他叶清白丢不起这个人，黑森峰也丢不起这个人。“她携带了一颗500千克炸弹，估计是要用于攻击地面目标。”而为了伪装好踪迹萝莉豹和三号坦克身上都挂着伪装用的蒙布和树枝。伴随着隆隆的发动机声，黑森峰的西线部队赶到了丘陵下。丘陵上面有一些树林，负责侦查的三号坦克正在接近树林。而头顶却传来一阵轰鸣，伴随着车队中球形闪电自行高炮的开火声，叶清白的耳机里面传来赤星小梅的声音：“敌袭！”紧接着头顶的敌机开始俯冲射击，伴随着一阵锯木头一般的开火声，“球形闪电”开始编造致命的弹幕。该型防空坦克装备了双管30毫米MK303 "Doppelflak" 式机关炮，这种机关炮拿来攻击轻型坦克都能够造成很大的损伤，更别说机体强度远远不如坦克的歼击机。开火的一瞬间就有好几架歼击机被击中，它们大多数燃烧着坠落在战线四周，更有一架倒霉蛋遭到了两台防空坦克的联合攻击，数发30毫米穿甲弹打在机身上击穿油箱和发动机。这架歼击机在空中炸开，灰黄色的烟雾像个毛球一样出现，毛球的几条“触手”的末端是黑色的，底端还有一块金属碎片。“车长进入炮塔内部躲避空袭，全员进入战斗状态。”各个车组的耳机里面都传出叶清白沉稳的声音。“这才有个黑森峰学生会会长的样子。”洛小柒在指挥塔上面探出半个身子，数着被击落的歼击机。“对了，老青，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那时误会你和清白了。”像是想起什么，青年冰蓝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自责。“没事，真相大白就好。”耳机里面传来沙沙的电流声，易栩青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与此同时，在他们头顶的天空中，一场死斗已经展开。黑森峰的兰斯洛特怎么都没有想到，那几架舔地攻击的歼击机只是佯攻，整整五架歼击机布下口袋阵在空中等着她这条鱼撞上门来。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鱼是来了，可是来的却是一条鲨鱼！兰斯洛特猛地一个拉高，得益于两个喷气式发动机所带来的强大推力，她很快取得了高度的优势。与此同时那些歼击机像蜂群一样围了上来，兰斯洛特双头鹰面具下蓝紫色的瞳孔中有一丝忧色闪过，就算是王牌也很难在一对多的环境下取胜，毕竟自己连一个吸引火力的僚机都没有。但是王牌之所以是王牌，是因为他们总是能在绝境里面找出出路。兰斯洛特紧张地分析着目前的局势，自己虽然占据了高度优势，但是数量完全处于劣势。就单机火力而言Me262暴风鸟完全能够碾压德瓦蒂纳，但是在一对多的环境下量变产生质变，她很容易顾此失彼。现在她挂架上面还挂载着一颗500千克反坦克炸弹，自己目前所处在的位置是黑森峰阵地的上空，也就是说这颗炸弹不能在这个地方被投下，一旦投下就会对地面的己方部队造成误伤。出路只有一条：摧毁这五架歼击机。
说干就干！兰斯洛特把飞机猛地一个打横，以高度为代价斜向下冲去，那里是一架D.520歼击机。六门航炮倾泻着炮弹，不愧是装填了30毫米特制穿甲燃烧弹的改进型MK108航炮，六道火舌以一个不规则的六边形钻入D.520的油箱并引燃了燃油。一击得手后兰斯洛特加大推力，不管这架飞机有没有被击落，一击得手后她必须撤走，要不然敌机就会凶猛的赶来进行缠斗。喷气式歼击机的狗斗能力没有活塞式歼击机强，后者的转角大于前者但是速度不足。身后的飞机黏了上来，就像块狗皮膏药一样黏住兰斯洛特不放。暴风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这架飞机中的贵公子一个横滚拉开横向距离差并锁定住了前方一架斜向飞来的歼击机，兰斯洛特横滚的方向正是那架歼击机飞来的方向。MK108航炮就没停过火，一颗颗弹壳从侧面的抛壳沟处甩出，机架和蒙皮高速地切割气流发出咯咯的声响，一发发曳光弹在敌方歼击机的身上一下一下地打出六排弹孔。那架歼击机从兰斯洛特座驾的前方失控地划过，在后方像红灯笼一样爆炸。做出横滚机动后兰斯洛特的眼前一片血红，这个机动动作她每次做的时候都会故意让转速过高，虽然横滚距离更大但是每次她都会出现红视。但是现在可不是红视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兰斯洛特勉强稳住机身，往后看去时发现是狮式坦克救了她，刚才的横滚机动差点让她连人带机摔在地上，狮式坦克利用38°仰角用105毫米高爆弹把她身后的那架像牛皮糖一样粘着她的歼击机轰了下来。在车长位上的洛小柒把帽子拿在手里挥了挥，对于这位他们头顶天空的保护者，他给予了十二分的敬意。
与此同时，在东线战场驻守的喀秋莎和她的苏系战车队在村庄中布下了防御阵地。这次喀秋莎带出来的战车全是真理的精英部队，不光是最强僚车库拉拉，连真理最强的车长兼任炮手农娜政委也指挥着她的那辆IS2加入战场。喀秋莎这次可是拿出了压箱底的战车——她最喜欢的那辆Kv2，这辆重型坦克完全能够当自行火炮使用，152毫米M-10T主炮可是一门榴弹炮，使用过它的成员这么评价：“这是炸楼神器也是反坦克的利器，就视觉效果而言还是亲眼看到AC（混凝土破坏弹，攻击建筑用）穿进战斗室然后‘Duang’地炸开，比‘HE（高爆弹）糊脸炸死乘员敲掉装备掀起他们的炮塔来’更是一种享受。”可见这门主炮把威力强化到了何种丧心病狂的程度。但是真理仅有的两辆Kv2中竟然还是有一辆至今为止的击杀数还是0，对此喀秋莎对该车的装填手妮娜发了不知道多少次火，而妮娜也希望在这次作战中拿到自己的首次击杀。不过到现在为止东线都没有战事，但是喀秋莎知道这只是假象，此时的东线就像一片平静的水域，下面蕴藏着危险的漩涡，对方的攻击随时都可能开始。
20分钟后，西线的侦查坦克分队传来消息：前方疑似有装甲队伍，但是不确定是否为对方的主力部队。叶清白拿出双筒望远镜望向丘陵，双筒望远镜的视线依次从树木间扫过。“清白，你有没有觉得那些灌丛的数量……是不是太多了点。”耳机里面传来鼠式坦克车长于令安的声音。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叶清白猛然意识到这是个陷阱，对方在丘陵上占据高度优势，己方没遮没拦地冲过来再加上歼击机的那次舔地估计早就暴露了，现在只能先下手为强，赌一把那些灌丛中间有没有敌方的战车。“Maus，正面出列！Jagdpanzer IV，准备开火！”队伍中间的鼠式坦克和四号坦克歼击车出列准备进行火力打击，就在此时一架歼击机从424号黑豹的头顶划过，坐在车长指挥塔上的洛小柒听见了远处炮弹上膛的声音。他不顾黑森峰的作战条例在通讯频道里面喊道：“倒车！快！”
说时迟那时快，远处传来三声炮响，声音清爽又带着危险的味道，响起的间距是不偏不倚的五秒。紧接着一阵砰砰啪啪的炮声传来，但是在第一声炮响传来时那些炮声就变得不值一提，如果第一声炮响是清晨车把式将那带露水的鞭子在凉冽的空气里麻利地一抖，洛小柒一听只觉得异常清晰，干脆，刚烈。剩下的那些炮声就是拍打棉被吹破水泡似的闷响，完完全全是那三声炮响的陪衬！“好炮！”尽管是紧张的战斗中，他也要赞一句。而旁边的于令安就笑不出来了，她的座驾鼠式坦克连中三炮并且全部击穿，其中一炮击穿了炮塔并损坏了炮塔座圈。“后撤！还击！”大家的耳机里面传来叶清白的声音，黑森峰的战车对着丘陵上就是一阵概略性射击。“炮塔被击毁！无法转动！”“发动机受创！车速降低！”于令安的车组一边尝试着倒车一边汇报。“副炮瞄准山上的灌丛，上高爆弹。”她的鬓角流下一滴冷汗，能够在如此远的距离上击穿鼠式坦克的正面装甲，那一定是战后车的水准。得益于较快的装填速度，鼠式坦克的75毫米副炮连续开火开始轰炸灌丛。其实在炮声传来的那一瞬间一处灌丛就被炮口制退器处喷出的气流吹开，露出藏在后面的坦克歼击车。
“退后！是福熙！”洛小柒大吼道，同时他座下的狮王重坦迅速瞄准一辆暴露的索玛S35中型坦克，一发105毫米穿甲弹打炸了它的弹药架。“什么？福熙？那玩意不是战后车吗？”装填手约德尔在射击的间隔中大声问道。紧接着远处又飞来一排炮弹砸在黑森峰的战车上面，鼠式坦克的履带被击中，这个188吨重的钢铁怪物瘫痪在了阵地上。“保护鼠式，封烟！”空气变得灼热又粘稠，阳光照在了丘陵上面，也照在伏击车队的装甲上面。“还击！保护队长！”一道道命令被厉声下达，一枚枚炮弹被装入炮膛又很快被射出。“老柒，你说的福熙……”叶清白看向狮王的炮塔，冰蓝色瞳孔的青年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山坡上的车队。“错不了，五秒的短装填时间，巨大的炮声，还有车顶的机枪塔和炮兵级瞄准镜。这是TM十级车，155福熙！”耳机里面传来他咬牙切齿的声音。“那咋办？”“一时半会鼠式坦克的履带修不好，等到福熙再装好炮弹就来不及了！不如壮士断腕，先放弃鼠式坦克全员后撤，由空军炸毁福熙后再占领丘陵地带！”“那可不行！”叶清白一口回绝，鼠式坦克可是黑森峰的一张王牌，岂能说丢就丢？而在狮王坦克的炮塔上面，洛小柒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刚刚在私人通讯频道里和还在上空盘旋的兰斯洛特商量了一下，一个作战方案从他脑子里面浮现，但是这个方案非常冒险，几乎是用王牌去硬打对面的王牌……
此时西线打成一团，中路的突击虎和负责保护突击虎的战车泊入战斗位置，炮兵阵地做了伪装防止被侦查机发现。尽管前线已经打得昏天黑地他们却还是没有接到攻击的命令。就在这时东线也发现了敌人的踪迹，三四架歼击机俯冲下来扫射东线的真理车队。“高炮开火！”随着喀秋莎的一声令下，这个小个子指挥官四周的球形闪电高射炮开始射击，锯木头一般的声音响彻四周。金发蓝眼的指挥官戴着苏式坦克兵皮帽双手叉腰站在她的那辆T-34/85上面，她喀秋莎一贯是要在每一个地方碾压敌人，包括气势和身高！她在东线通讯频道里面喊道：“听好了！被击毁的车组统统发配西伯利亚2天并扣25卢布！”“意思是在见不到阳光的教室里面接受2天的补习并扣除25卢布的津贴。”她旁边的政委农娜不紧不慢地解释了一句，IS2的炮口指向远处的浓烟。两辆Kv2都装上了混凝土破坏弹，瞄向远处烟尘里若隐若现的黑影。白洛瑶坐在车长位置上，通过车长观察塔观察远处的敌情。托机场离东线比较近的福，前来轰炸的飞机被黑森峰的战机尽数打落在湖面上冒出滚滚浓烟。相比西线这里的天空也不平静，上面全都是歼击机嗖嗖划过的声音。远处的坦克渐渐露了出来，先是一个等腰梯形的正脸，然后是大面积的斜面首上装甲。ARL44重型坦克，BC自由学院的主力战车之一。“撃て！（发起攻击）”喀秋莎的萝莉音在真理各车组的耳机里面响起，一瞬间巨大的炮声震碎了东线的平静。两位可靠的同志一左一右两个152毫米口径的大耳刮子把来袭的两辆ARL44抽翻在地，妮娜也拿到了生涯中的首次击杀。
东线的真理车队基本都躲在掩体后面，苏系战车头铁优点被发挥得淋漓尽致，对面打过来的炮弹都被弹开。BC自由学院的押田和安藤两个小队长在后面督战，但是冲上去的索玛S35和ARL44全被“精准的苏系炮控”打了回来，两辆索玛还成了政委的炮下新鬼。“Mon ani（吾友），是时候动用圣沙蒙了。”耳机里面传来一声“收到！”湖对岸传来一声巨响，原本喧闹的东西两线立刻安静了下来。有经验的赤星小梅和逸见艾丽卡还有农娜都支棱着耳朵辨别炮声。这一炮十分重要，因为敌方的炮兵阵地已经暴露，通过开炮和落地爆炸的时间间隔能够辨别出开火和轰击位置的距离，从而算出炮兵阵地的大致位置。只见那发炮弹带着死亡的气势从天而降，眼看就要击中白洛瑶的那辆T-34/85，真理车队中突然冲出一辆中型坦克狠狠撞在白洛瑶的车体侧面，将其撞出老远。随即炮弹落地，正中那辆战车。“库拉拉！”喀秋莎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库拉拉“牺牲”了，她所在的车组和之前被打落的歼击机飞行员一样被传送进了淘汰区。“可恶！”“Сука блядь！（苏卡不列！）”留着护林员胡子的Kv2车长在硕大的炮塔里面骂了一句，白洛瑶的座驾以极快的速度摆好角度抗下再度冲上来的索玛两炮后反手一发85毫米穿甲弹砸在其侧面。索玛S35的车体重心较高，竟然被穿甲弹打翻，白洛瑶怎会放弃如此良机，她很快就在那辆索玛的车体后部补了一发高爆弹，爆炸击穿了底装甲并且引燃了发动机中的燃油。与此同时她指挥驾驶员将车开进附近的村庄进行游击作战，这样BC的进攻车队就不得不应对两个方向的攻击。
视线转回西线，洛小柒让炮手从位置上面下来，并且让约德尔装了一枚红色的发烟弹进去，福熙坦克歼击车的正面装甲极其坚固，是大倾角的180毫米直板装甲。黑森峰唯一能够击穿它的战车是猎虎坦克歼击车，但是该车在战前的袭击中被摧毁，由于其高的要死的机械故障率，这次黑森峰决定不携带该车进行比赛。鼠式坦克上面装备的是128毫米55倍径火炮，而猎虎装备的是它的增强型，也就是128毫米66倍径型，后者的穿深由于更长炮管的缘故强于前者，只有这门火炮才能够击穿福熙的正面装甲。但是谁规定面对这种铁王八一定要打穿他的正脸？洛小柒之所以要装入一枚发烟弹是要通过红色烟雾标明目标位置进行空中打击。但是这个任务交给炮手去做就行了，为什么他要替代炮手去瞄准射击？因为狮王重型坦克开火后其位置必然暴露，就算全身都挂着爆炸式反应装甲洛小柒也不想让座驾去硬接155炮。所以他的目的是利用长管105炮的精确度和改良后的炮控完成一次外科手术般的打击！将发烟弹打在福熙的炮兵级瞄准镜上，那么福熙就成了瞎子并且被标记。对方不可能不在福熙的四周布置防空火力，但是为了胜利，为了黑森峰他只能赌一把，他赌兰斯洛特能够越过那些高炮把500千克反坦克炸弹喂到福熙的嘴里！鼠式坦克还在前面吸引火力，她的履带断裂，炮塔座圈被击毁。好在丧心病狂的装甲还是为其挡下和弹飞了不少炮弹。但是福熙的装填时间快要到了，鼠式坦克完全不能再挨三炮了。洛小柒深吸一口气，把双眼贴在了炮长瞄准镜上。那一刻，时间对他来说变得缓慢无比。他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和这辆战车一样沉稳而有力；他能感觉到车内炮弹的状态，炮闸后的撞针蠢蠢欲动；他能听见外面的风声，里面混杂着马达的声音；他能够觉察到座下战车的状态，每一个零件的运转，发动机内每一次燃烧反应。汹涌的数据流向他的大脑，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手中握着的发炮手柄和远处的目标。风停止了，控制撞针的锁扣缓缓松开，撞针砸在底火上发出“叮”的一声。在火药气体的强势推动下发烟弹被挤出炮膛，沿着膛线所规定的路线飞行。而在它身后是一颗75毫米穿甲弹，两颗炮弹一前一后沿着两道不同的方向飞行却汇聚在同一个交点：福熙的炮兵级观察镜。
这是两道不同平面内完美的二次曲线，带着德系的优雅与致命汇聚在同一点。这也是两位坦克车长磨练了三年的配合，所谓心有灵犀大概正是如此。福熙的观察镜像锤头鲨分开的两只眼睛，其正面护甲仅仅只有150毫米，完全能够被424号黑豹的75毫米100倍径主炮击穿，叶清白咬住了福熙正面唯一的弱点。彻甲弹击穿装甲产生的高能碎片把车长送进了淘汰区并完全损坏了炮兵级瞄准镜。福熙这些彻底变成了瞎子，但是自从开第一炮时它就一直瞄着鼠式，就算完全变成瞎子但是鼠式被断了腿！三声炮响，每发之间间隔五秒。鼠式坦克终于支撑不住，内部成员尽数被送进了淘汰区，它的正面装甲上是无数的弹痕。“发现他了，没事，跑不了的。”兰斯洛特已经配合支援的歼击机部队歼灭这片空域的敌机，她看见了地面的红烟。暴风鸟开始俯冲，用高度换取速度，就像武士的居合斩一样，快，更快！只有极致的速度才能重开防空火力网。驾驶舱内高度表的读数像疯了一样往下坠，兰斯洛特的一只手已经搭在投弹杆上，地面的自行高炮发现了俯冲的Me262，但是法系自行式防空炮的性能实在过于落后，他们只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兰斯洛特的座驾像白色的死神一样冲向没有设防的福熙，尽管福熙使用车顶的小机枪塔进行还击并击伤了暴风鸟。这却改变不了那一颗500千克反战车炸弹带着俯冲的速度狠狠砸入位于车体后部的发动机舱，而更要命的是福熙车体后部还有一个小弹药架。伴随着强劲的爆炸掀开车体后部的装甲，马奇诺防线最重要的核心被撕开，黑森峰宣告了对这片丘陵的统治权。
“全军突击！占领敌人的阵地！”叶清白一声令下，刚刚被压在山下挨揍的黑森峰战车队的驾驶员们一脚油门轰到底，数辆黑豹中型坦克作为突击力量冲了过去，而行动缓慢的虎王狮王这些重型坦克一起向冲锋的队伍进行火力支援，四号突击炮这些快速坦歼充当起步兵的角色填补前线的火力空缺。之前藏在丘陵上的侦查分队也跳了出来，萝莉豹把行进间射击这项战术运用到了极致，凭借着娇小的车体和强劲的发动机像一把尖刀一样刺进撤退中的敌军并狂收过路费。“干得漂亮！”洛小柒的耳机里面传来艾丽卡的声音，这一炮确实非常精彩，一击致命，咬住了对方唯一的弱点。“过奖了，副队。”他从炮手位置上起身，坐回了车长位上。既然身体内流着西住家的血，那就好好利用起来。这是他在离开黑森峰医疗室后的想法。“真穗……”不知为何，洛小柒又想起了还在医院里进行疗养的西住真穗，如果她和她的212号虎式也在这片战场上，那又会是怎样的场景？
心像是被狠狠敲了一下，白血病……那个名字让人不寒而栗。目前的根治方法只有骨髓移植一条，西住家家大业大，治疗费用肯定不是问题，就是骨髓配型上的问题……洛小柒晃晃脑袋，黑色的短发在风中动了动。该死，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现在是比赛！先把仗打完再说！冰蓝色的眼中忧色尽显，他强行把这些想法赶出脑子以专心应对接下来的战斗。不知为何，阳光都变得不那么温暖了。
东线的防线在轰击下摇摇欲坠。喀秋莎就算再怎么指挥有方也很难应对各种从天而降的爆炸物，真理的战车已经尽数撤离了原本的掩体在村庄中展开游击。在经历过几次炮击后农娜分析出那门火炮是一门口径200毫米左右的榴弹炮，弹道弯曲。对方的炮兵阵地应该在湖对岸的小镇中。此时前方又杀上来几辆ARL44，农娜坐在炮手位置上直接用D-25T这门真理的红色铁矛狠狠还击了前面的坦克群。可是D-25T这门主炮采用了该死的分装式弹药，原本122毫米口径对装填手来说就已经是超标，还加上分装式主炮弹头和装药筒要分两次装填这种累死人不偿命的操作让这门主炮的装填速度简直不要太慢。所以喀秋莎才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农娜，这不仅是她们二人之间的友谊也是二人互相保护的体现。可是这次对面的战车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好几次喀秋莎的侧面都有索玛的身影闪现，对面凶猛的炮击击毁了不少真理的战车，两辆Kv2都被几辆索玛围住击毁。而球形闪电高射炮还是在努力维持这片空域的制空权，伴随着数量具有优势的德系歼击机群的到来，空中的爆炸声响成一片。东线处在胶着状态，真理构成的防线即将被撕裂。如果不找到对方的炮兵阵地，那么遭受威胁的将不只是位于东线的真理车队，就连占据西部丘陵的黑森峰车队也会有被炮击的风险。兰斯洛特已经回到机场，在草草修了下飞机后再度起飞，这次她携带了24枚无制导火箭弹，用于攻击软目标。
侦查进行地很不顺利，BC自由学院和马奇诺装甲兵学院好像把所有的高射炮都集中在这里，兰斯洛特连把飞机压下一点都做不到。尽管法系防空车性能不咋地但是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之前去侦查的歼击机大都被击落，黑森峰的战机数量开始处于劣势。有好几次她都差点被打中，携带的所有机炮子弹也在攻击地面时消耗掉了，再在这片空域待下去只能白白浪费燃油。可是敌方的炮兵阵地位置还是不明，根据计算突击虎的火箭增程弹如果不能一发解决掉敌人的炮兵阵地火箭增程弹的尾迹将会暴露它的位置。而且机场的斯图卡轰炸机大多去支援西线，对湖对岸的轰炸倒是不怎么重视。局势还是不容乐观，黑森峰在之前的交战中损失了较多的轻型战车，那些法系坦克在撤退时的还击和山头压制那次击毁了数辆战车，战斗减员有些大。再加上鼠式坦克被福熙坦克歼击车摧毁后黑森峰的追击车队遭到了BC自由学院的轰炸，在这一过程中又有数辆战车被毁，赤星小梅的黑豹也在其中。更奇怪的是对面两个学院的队长车都不见踪影，无论是歼击机的侦查还是轻型坦克的刺探都没有找到其踪迹，战斗陷入了胶着之中。
“怎么办？敌方炮兵阵地只有大体位置，我们不能够做到一发将其摧毁。”突击虎的车长在通讯频道里面说道，语气很是焦急。“兰斯洛特，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很糟糕，那些高射炮就像疯了一样打我，完全看不出炮兵阵地在哪……shit！我被击中了！”叶清白的耳机里面传来一阵爆炸声，很明显Me262被打中了，而防空火力最强的区域，应该是炮兵阵地的位置。“我看到了！就在我的坐标！”忽然间兰斯洛特在公共频道里大喊，“那门榴弹炮就在我附近20米内，朝我开火！”“你的飞机目前情况怎样？有没有事？”叶清白捏着喉头式送话器，她要确认兰斯洛特的安危才能够下令开火。“飞机发动机坏了，还能在天上飞一阵，就是能不能回来不知道了。开火，会长，别让犹豫断送了战机！”“不行！突击虎榴弹的威力太大，产生的气流会把你击落的！”“会长开火！现在不用管我！”“战机营的王牌绝对不能折损在这里！”叶清白冲着送话器大吼道，她的眼角有晶莹的液体出现，“你不是想一直保持零坠落的战绩吗？”“比起胜利，这又算得了什么。”兰斯洛特在说这句话时声音很坚决，她把脸上的面具摘下，从破碎的舷窗中丢到身后的风里，让它在空中打着旋下坠。“会长……别让我在淘汰区看见你和喀秋莎。”兰斯洛特猛然一拉操作杆，暴风鸟折返机头朝着小镇里的圣沙蒙194毫米自行火炮撞去，同时她启动了火箭弹的发射器。24枚火箭弹，24片烈火的羽毛在暴风鸟的四周展开，这就是兰斯洛特在这场战役中的最后一击，极尽华丽又极尽悲壮。她坐在残破的飞机内，打空了所有的弹药，周围是燃烧的火雨。恍惚间她想起登上学院舰前飞行导师问她的问题：“兰斯洛特，你还记得歼5有几颗机炮子弹吗？”她觉得这个问题过于简单，想也不想就答道：“256发，长官。”没想到飞行导师突然表情很严峻的告诉她：“是257发，如果最后机炮子弹告罄，而敌方目标对祖国和人民仍有威胁，你和你的座机就是最后一发机炮子弹！”
一语成谶。
在被座驾爆炸传送进淘汰区前兰斯洛特看见了保护这门榴弹炮的坦克，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些坦克，它们很像ARL44，但是明显又不是它。她想汇报却来不及了，传送来的太快，她没能连上通讯频道。耳机里的电流声让叶清白的手有些颤抖，她捂住额头，低血糖好像又有发作的迹象。嘴唇颤抖着把字句从牙齿间挤出：“突击虎……给我往死里轰！”伴随着这一声怒吼，湖对岸的突击虎380毫米的钢盆大口中喷吐出复仇的火焰，火箭增程榴弹划过天空在湖泊上流下一道残影。爆炸时的蘑菇云遮天蔽日，圣沙蒙194毫米自行火炮连同旁边的守卫高炮和坦克都被炸成废铁。这下马奇诺装甲兵学院彻底没戏唱了，黑森峰的坦克顶着歼击机的弹雨和轰炸机的狂轰滥炸下向前推进，东线真理的反击也同时开始。此时此刻BC自由学院和马奇诺装甲板学院的学生会会长终于露面，带着剩余的部队守卫机场。在连续作战下黑森峰的“球形闪电”自行式高射炮由于炮塔过于脆弱遭到了严重损失，而真理的战线由于被连续炮击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在面对剩下部队的负隅顽抗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战机则因为之前的侦查和保卫制空权的行动中损失过多再加上兰斯洛特的座驾被摧毁导致制空权逐渐丧失。可是突击虎的第二炮完美解决了这一问题，火箭增程榴弹一发灌顶砸在机场的建筑上，在打穿三层楼板后将整栋建筑炸得粉碎。战斗结束了。正当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时湖岸的一辆黑豹中型坦克却莫名其妙地被击毁，这一消息打乱了黑森峰和真理两位会长的战略部署。在机场包围圈的后方出现了一支坦克部队。这就是兰斯洛特所看见了那些保护榴弹炮的坦克，在爆炸前他们全都撤到了湖心岛上，歼击机部队忙着争夺制空权竟然没有发现他们。这下可好，包围圈变成了反包围圈，原本准备一波推平的两大分院反倒成了被围着打的一方。原本包围圈中间是两个学院的队长车，BC自由学院的队长车是一辆铁灰蓝色的雷诺FT17轻型坦克，队长玛丽坐在车外的垫子上，只有两条腿在炮塔内。马奇诺装甲兵学院的队长车是一辆“夏尔”B1型重型坦克，但是主炮和索玛S35相同，只是车体装甲被加强并在车头处安装了一门105毫米榴弹炮。打到这个地步双方都红了眼，谁还管什么夺旗战，全歼多省事！但是现在黑森峰和真理的局势不容乐观，虽然两个分院的战车都是残存的精英车组，但是马奇诺装甲兵学院还剩7辆坦克，黑森峰和真理加起来也只有5辆。
“打队长车，上彻甲弹。”炮手的耳机里传来车长的声音，艾丽卡用虎王配合喀秋莎的T-34/85以及IS2挡住来自湖边的攻势。而424号黑豹和狮王一道攻击位于机场残骸后面的两辆队长车。“还记得最基本的战术吗？双向穿插。”洛小柒听见叶清白的声音，到这个份上她也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用最简单直接的战术摧毁敌方的队长车。“OK，我从右边攻过去，给你打掩护。”顿了顿后洛小柒又说道：“老青，准备启动EPS，就按你平时飙车的来。”他从车内侧面的储物夹层里拿出两颗磁性炸药捆成一捆拿在左手，又把配枪紧紧地握在右手中。“会开的比较狠，小心别摔出去。”易栩青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按下了仪表盘上的按钮。
而在机场废墟的另一边，玛丽的座驾被一辆ARL44挡了个严严实实，那是押田的座驾。另一边是安藤的索玛S35，勒克莱尔的那辆B1停在机场残骸的另一侧。旁边是那辆怪模怪样的坦克。“2对5，打不赢的……”炮手咕噜一句。“老青，我的意思是让你直接碾过去，不管会发生什么。”洛小柒感觉自己那一刻简直酷毙了，他的声音是那么清晰，他的语调是那么平静，就像是讨论下午的咖啡喝哪种口味一样。“玩命啊？那后面的5辆可不是吃素的。”易栩青拍了拍仪表盘，叹了口气。“抱歉啊，老青，这次确实有些玩大发了，”洛小柒抬起头，他现在蹲在狮王坦克的炮塔上，风吹动着他的头发，冰蓝色的瞳孔里映出前方的废墟，“可既然打到这个份上，你能帮我开车吗，一直冲上去，不用甩尾不用减速……”“老子当然会帮你，要不然为啥老子要来技术科？”易栩青把头上的发带绑的紧了些，“就算你冷酷又低情商，就算你是个合成人，就算你请我喝奶茶都会开好票据找财政报销……可我不帮你帮谁？你是我的兄弟，我曾经也坠落在底层，你经历过的我都经历过……怪物和怪物，都该走同样的路。所以，走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百奇，掰成两段后扔进嘴里。易栩青打开了驾驶员位置的顶部舱门，这样他拥有更为广阔的视野。“走吧。”洛小柒轻轻地说道，他的眼中……好像真的有狮子要跳出来。
狮王轰鸣着冲进了废墟，径直撞向那辆B1。一瞬间5辆坦克全部开火，但是全砸在狮王的爆炸式反应装甲上，在之前的在战斗中洛小柒一直谨慎地保存爆反，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刻。钢爪般的履带撕扯着地面，在全速冲撞时旁边那辆奇形怪状的坦克的炮管被别开，洛小柒看见了炮塔侧面的编号：“BP44”并把磁性炸药扔了上去。在撞毁B1的一瞬间，狮王重坦猛然停止，洛小柒借助惯性猛地一蹬炮塔，以标准的鹞子翻身姿势落在FT17的炮塔顶。在空中他开了两枪，把戴着蓝帽子的押田和安藤用子弹点了名。在落在炮塔顶上时他用左手顺带掐住了玛丽的脖子，洛小柒以出拳的动作开枪，一颗弗里嘉麻醉弹下去手里的人就不见了。此时424号黑豹冲了进来，押田的ARL44被一炮击毁。洛小柒翻身下车，拉开雷诺的前舱门一枪接一枪点爆了车组的脑袋。做完这一切后他把配枪收了起来，抬头看着这片阴云密布的天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是装填手约德尔。“打得不错。”说完他狠狠抱了一下洛小柒。“结束了。”“是啊，终于结束了。”易栩青把狮王熄了火，下车和两人站在一起。此时云开雾散，金色的阳光撒向这片废墟。洛小柒感觉这是他见过的最明媚的早晨。
两星期后，黑森峰片区内的医院。
“怎么回事？”洛小柒换上作训服，睡眼惺忪地从医院的警备室里出来。昨天是他主动接易栩青的班在这片区域巡逻，一早上就看见西住家主的那辆私家车二号坦克停在停车位。“队长的情况很不乐观，家主前天去配了型，结果没配上。今天早上通知了美穗，可她在从大洗过来的时候出了车祸，整个车组都给送进了ICU。”艾丽卡把他拉到一边，用极快的语速说道。“那就是说真穗她……”说到这里洛小柒的困意立刻就没了，他一把挣开艾丽卡，去停车场上的狮式坦克的炮塔储物夹层内拿出那份文件。“蹬蹬蹬”地跑上西住真穗所在的房间。“家主，可以……”洛小柒一推开门就喊道，可是他一开门就发现事情不对头，屋内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看手掌上面的老茧能推断出他从事机械有关的职业。西住志穗冰刀般的目光直刺过来，洛小柒不由得感觉后脊梁骨一阵发麻。他定了定神，把那份文件交给西住志穗：“可以用我的骨髓。”洛小柒咬了咬牙，这样会意味着什么他自然清楚，这就等同于把那份文件公开。但是他看了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右手还挂着针的真穗后又下定了决心。西住志穗翻阅着这份文件，眉头越拧越紧。最坏的结果现在出现了，这个家伙还真是那份基因样本的产物。“坐下吧。”像是过了九世之久，西住志穗才开口说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上次比赛开始的前两天，我得到了这份文件。”这一点上洛小柒可不敢说谎，毕竟对方可是西住家家主，捏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又是一阵沉默，一阵难熬的沉默。西住志穗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洛小柒才算缓过气来，刚刚她没有说话，那是否可以认为是……默认了？旁边的中年男子此时站起身来，向洛小柒伸出一只手：“西住常夫，真穗的父亲，一名平凡的机械师。”在握手并客套了几句后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西住常夫淡淡地说道：“真穗提起过你，她认为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坦克手。”洛小柒心里一动，西住常夫的这一句话里蕴含了太多的信息。你可以理解为他同意了让自己去配型，也可以理解为他接这件事情来发表对其他事情的看法，全看你怎么理解。“那我去和医院说一下。”洛小柒起身离开，自始至终西住志穗的目光都落在那份文件上，显然她早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在和BC还有马奇诺的比赛打完后，学院舰上面进行了一次全员体检。当时每位学员都抽了血说要录入DNA库，在那之后西住家主就做了一次比对，结果和她猜想的一样，这个表现得过于惊人的学员确实和第一任家主有血缘关系。但是这份关系已经非常淡了，洛小柒似乎只遗传了闪炮弹这项技能。“真穗的事情，也该办一下了，”西住志穗叹了口气，“唉，女大不由娘了啊。”
一个月后，毕业典礼后的晚上。
两人站在黑森峰宿舍的天台上，一人点着烟在那里抽着，另一人只是抬头看着天上璀璨的银河。“老李，毕业了你要去干什么？”回忆一点一点涌上心头，当年他们俩也是在这个地方，也是他提出了这个问题。“不知道，可能当个汽修店老板吧。”“我想组个战车队，班长你要来吗？”李哲楠把烟扔到地上用宽大的作战靴踩灭，笑了笑：“那行，你可别反悔。”
三年后，无限轨道杯大赛颁奖仪式。
当洛小柒站上冠军席位时，他身后的战车队伍里有好几个熟悉的面孔正望向他：叶清白，李哲楠，易栩青，约德尔……可是他的视线落在了观众席上的一对姐妹身上，那是两张他毕生难忘的面孔，一个是他深爱着的西住真穗，一个是他的朋友西住美穗。记者的闪光灯亮成一片，他笑了笑，向观众席走去。
真穗，我回来了，这次……不会再分开了。

终于完结了……现在回想起来一开始是想把这个当成二战的同人来写，然后不知为何粉上《少女与战车》后将其转换成学院舰上的故事并且故事线多次变更……而现在又发生了这么令人不愉快的事情，这也就是我匆匆完结这个故事的原因……再见了，同志们，我要离开了……再也不见。

本次客串@一杯松鼠 于令安@一往情深_3RtCSa 白洛瑶@陌汐MO 兰斯洛特@香油鸭_oil 叶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