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绕指柔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题记 “王妃,王爷出征前可是再三叮嘱奴才,这战事虽会短,但班师回朝怎么也到了寒冬,您之前偶感风寒就是因着着了凉,现在外面又下着雪。眼瞧这雪越下越大,您先回去吧!奴才在这儿等第一道信使,先驱到了,奴才立马着小厮叫您。” 漫天飞雪,银装素裹。展天白身穿玫红鹤氅,领口一圈雪羽被朵朵白花装点,衬得侧脸白晢如玉。青丝半束,掩在领中,风轻抚他的发鬓,理着他的愁绪。调皮的白絮挂在美人的发丝上,美人不以为意,在城郊等待未归人。眉头清蹙,眼中映雪映梅,盼望与情丝溢出眼帘。 冷风肆虐,吹的展天白脸有些发红。 他们分隔了多久?从蝉鸣盛夏到叶落枯秋,从鸟语娉婷到白雪皑皑。 他好想他。 想到青丝乱了,在风雪中飘摇,像一把旗子在拼命地摇,告诉他的璃:我在这里。 古来战事,少则一春一秋,多则旬年不止。展天白也曾出征,只知数年念作不久,不知春宵苦短,未发觉光阴似箭,恍然若失。 现如今他心里有了人。有位威风凛凛、柔情似水的将军、王爷,那是位间接害他亡家、直接害他亡国的敌国王爷。让他一朝成为废人、沦为奴仆、不能再上战场,也让他明白统治者是战场上的冷箭,是朝堂上的纵火者。他该恨端木璃吗?该恨。可他最该恨的是景瑶皇帝。若他不昏庸无道,若他不听从小人谗言,展天白、展家、瑶国就不会亡!他也不会沦为阶下囚,险些在怡春院失身于皇权富贵。 可是一切没有如果。展天白拢了拢大氅,双眼恢复清明,眷恋地望着茫茫的远方,那是他离开的地方。垂下眉眼:“那便走罢。” 他知道这无意义的等待是不会有结果的,若他内力仍在,他就无需像妇人一般只能盼望着夫君归家,能与心上人并肩作战,生死与共。往日端木璃什么都宠着他来,可这次就因为他生了病,染了风寒,端木璃便从始至终不允他上前线陪同作战,无论他怎样恳求。 他不喜欢。但他不怪端木璃。 他不喜欢坐以待毙,他不喜欢等待,他只想和端木璃一起上战场,回到那个端木璃对他一见钟情的地方。可是,谁的喜欢是生来认定的事呢?昏君无能,枉杀忠良,他展家终究是尽了愚忠。 战场是他们二人都无比熟悉的地方,展天白相信端木璃的实力和他雄厚的内力,他应该很放心他。可是展天白仍会时不时紧起眉头,脑海中浮现端木璃之前在皇家狩猎场的惨重伤势。展天白深呼吸保持冷静,强迫自己不要多想,那样的事不会出现第二次,可他想到自己和展家当年的恣意与骇人的结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展天白坐在马车里,看着街市上热闹的人群,冻得满脸通红的小孩子,想到瑶国曾经的繁荣,只能唏嘘感叹。 “我好想你,璃。”展天白回了王府,脱了大氅,将秀发上的雪珠擦拭干净,抱起端木璃穿过的旧裳。 手指轻轻摩挲,感受布料的柔软与熟悉的感觉,这一年春夏秋冬的日日夜夜,这件衣裳一直在展天白的屋子里待着。莹白的手指总会在深夜下意识地抚那上好的锦绸。仿佛那样,梦中人就能出现,抱着他,哄他入睡。想到自己做的堪称痴恋的事,脸有些热,展天白微微推开窗子透气,瞧着黑漆漆的夜景,窗外的树在晚风中悄悄晃动。开了窗,空气清新很多。嗅着清雪的味儿,展天白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被宠娇的展天白表现的无所谓,其实很喜欢端木璃无奈地宠着他的样子,喜欢到做梦都露出笑靥来。端木璃留下负责保护王妃的暗卫巡逻时透过开了的窗子看到帐里人眉眼弯弯微红的睡颜,又惊又吓得红了脸。 璃王妃貌美,是整个南楚人人皆知的事实。不知情的以为是绝美的女子,感叹璃王爷好福气;知情的要么对展天白念念不忘,要么感叹他们的爱情。暗卫也不例外,他对自己的冒犯感到后怕,却也明白了王爷为何独宠璃王妃,散了王府后院的男宠,还昔日死对头平民之身,竟都是因着这一位瑰丽。 “报!!报!!澄州大捷,全歼敌军,军队正班师回朝,预计三日后到达!”信使几个箭步冲向宫殿正门,报于九五至尊。 “这,恭贺皇上!”议事厅的老臣们纷纷拱手跪拜,“贺喜皇上扩张版图!”端木楠一脸喜色早就收不住了,“好!好!朕就知道,朕的皇叔所向披靡,区区澄州,何足畏惧?”端木楠甚至有些坐不住,澄州可是宝地啊!关塞要道不说,地界宽广,可谓是兵家交战决胜之地;资源丰富,国库有望!“赏,赏!重重有赏!公公快些拟旨,往多了赏!”老臣们无不拍手叫好,高南峰黑了脸,又无济于事,只好垮着脸向圣上恭贺。 “王妃,皇上有赏,公公在前厅呢!”展天白提笔作画正欲描雪中将军回首一望,瞪圆眉眼“公公来赏?” “璃王妃,代璃王爷接旨吧!”公公慈祥的笑道。“谢公公。”展天白是真的高兴,连忙让小厮犒劳公公,拿着御旨怅然若失地笑起来,拨开随着主人开心摇晃起来的秀发,双手捧着,喜不自禁地自言自语:“我就知道,你准待不住了。”语气上挑,美人开心得不行,连那圣旨也被“爱屋及乌”得爱不释手了。 [三日后] “李管家,备车马,就去城郊的那家茶楼。”展天白自己批好外衣,这次他没有穿显眼的红色鹤氅,而是与雪同白的银白色披风,细致精美的金银线交错重合,小厮看花了眼:眼前人精细的“打扮”过,摆手挽发间白色披风掀起,内里瑰红的厚袄不经意露出,脸因着兴奋与喜悦染上淡淡薄粉,英气的面貌在眼神的柔和下添了十足的韵味。“欸,已经备好了,王妃现在就出发吗?”“嗯,越快越好。”“是。” “王妃,到了。”“去问问,大军是否以过?”展天白轻轻跳下马车,纯色的雪靴留下一串串脚印。“王妃,没呢!百姓们得了通告消息,自发迎接王爷,王妃可要到前面去?”展天白闻言脚踏出了一步,又似想起了什么“不必,就在此等候。” “笃笃笃!”一阵巨大的、大小不一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展天白敏锐地感受到独属端木璃所领导的军队的强大气场。抬眸眺望,看见疾驰在雪地里为首的高大身影——他的璃 “王爷,雪天路滑,小心马儿失蹄啊!”不知是谁起了哄,周围的百姓哈哈大笑,紧接着如狂潮般汹涌的称赞声、欢呼声一层高过一层,民众自觉退于路道两旁,留出足够宽的间隙,端木璃让军队放缓速度入城,走进民众的“包围圈”。刚才还闹嚷的人群霎时间竟安静下来,马儿踩着雪压实的声音充耳可闻。雪花也似被这位屡立战功的将军震撼,由衷的敬重他与他身后的英雄。 风簌簌吹过,刮乱了展天白的发。 雪临近停了。稀疏的雪花零散飘落,像洁白的羽毛落在地上,众人虔诚地仰望。 展天白也抬起眼眸,一双动人的眼里装满不易察觉的喜悦,浅浅的不喜和明显的骄傲。 端木璃一靠近人群就发觉到了思念、炙热,甚至有些怨责的眼神。端木璃心中好笑,找了一圈他心心念念的玫红鹤氅,却不见意中人。在拥挤人群中望了一圈又一圈,才见他日思夜想的那双眸——他的天白 大将军的魂被勾了去,副将们看见了一袭白衣超凡脱俗的王妃,个个开始挤眉弄眼得不正经起来,与端木璃平起平坐的协同将军控制身下枣红的马匹,用小臂碰碰端木璃,嘴做恍然大悟状,无声的“哦——”身后的将士有的大胆的还起哄开来。 端木璃扶额,在自家王妃前停下马来,眼睛若无其事地瞥着前方,清了清嗓子。战士们赢了大战,正兴致高昂,天不怕地不怕,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拱手行礼,叫了一声“王妃” 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的展天白:…… 状况外光知道膜拜王爷的管家:…… 被将士们这波助攻震撼的小厮:…… 前者蹙眉不甘,中间人敬羡王爷王妃感情,后者震惊:还能这样玩?! 端木璃也不再遮掩,低头弯腰拉过被民众们微微前推的自家王妃,直接抱上马同乘一骑。众人见状又开始大声起哄,端木璃将文书虎符交于协同将军,点头致谢,然后抱着自家王妃先行回府。 路上,吻着怀中人儿愤慨不甘的眼,用清澈的低音耳语:“别不开心了,有没有想我?”展天白双颊粉红一片,侧身不语,闹着端木璃喜欢的小脾气。靠着身后人的胸膛,迎面剔骨寒风恍然若春风般。端木璃一路疾驰,两人发丝交缠,一路上撒满了迫不及待和眷恋。 “璃……”展天白被端木璃抱下马,当着下人的面有些羞赧,端木璃知道他的“难言之隐”,拉着人的手跑回了房里。 平日庄重肃穆的璃王爷孩子气地拉着王妃跑回房里,两人胸膛起伏得快了些,可展天白知道,是激动,是急切,是想念,是久别重逢的兴奋。 把人拉进来,堵上门,抓着人的手拉进怀里,脱掉对方的大氅用力相拥。展天白只觉得自己保住了一块有触手的冰,但他知道那里的那颗心是炽热的。“我想你了,璃。”展天白的眼眸在些许昏暗的房间里璀璨生辉,比星河还要耀眼。“我也想你了,天白。”端木璃用手指描摹心上人的眉眼,想要将他的模样刻进骨子里。“我好爱你啊,天白。”端木璃捧起展天白的脸。这一遭走过,他见惯太多生与死,忽得发觉,自己已经在生死处走过太多次。他曾一心杀敌,无惧无畏,可他现在有了一个想藏在心里不让任何人觊觎的瑰宝——他的展天白,从始至终只能是他的。 两人对视许久,展天白忽的移开眼,拍来脸上的手,用手背挡着唇,心虚得眼珠子乱转。正看得出神的端木璃被打开手,竟是委屈地嘟了嘟嘴,“天白,让我再看看。”“不、不看了,平时又不是不能见面。”晚霞爬上脸颊,微张的唇涂了胭脂似的,看得端木璃深情微动,轻轻地吻上任君采颉的唇瓣。 娇花在手中被揉碎,辣手摧花的人毫不自知,更过分的折枝采叶,拈着柔弱的花儿欺负。发丝相互遮掩,窸窸窣窣的轻吟惊了窗外腊梅。 三千愁绪青丝瀑,罗帐不勾泄春光。 三千烦恼丝,尽化谁人绕指柔 (番外完) 注:诗、词皆为自创 —————————————————— 是我初二不配,写文要争分夺秒(早上开始写) 番外多着呢,不要着急~(懂我意思吧) 这个,尾气,应该,没人,看不懂,吧。 要不要出个细节版的呢?(困惑)(纠结) 周五进正文。人家写的好快,可我只爱番外。 有个毛病(?)一激动就喜欢押韵(难搞哦) 四千字警告(!)我好努力的在产粮(吃手)
32条回复
2022-01-17
先不说啥,最后尾气我想看具体点ᴗ͈ˬᴗ͈
2022-02-20
写的太好了
2022-01-25
大佬牛逼!
2022-01-26
奈斯
2022-10-21
其实,按照小白的武功的话,应该会和她一起出征的[热词_我不理解][热词_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