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驿站停马驻足,是时江南春色尚好,日出江花似火,斜晖千帆尽过,我看见那只红梅凝了满园春色,向远方递去生机盎然。我往山水深处走,夜半钟声渺渺,正是月满西楼,鸿雁长鸣而过,纸上情谊沉沉,东风亦难拆看。 欧阳修言:“小人无朋,惟君子则有之。”情谊二字于古人身上挥洒得淋漓尽致。高山流水后难觅知音,遂断琴相祭;寒山远火外絮絮碎语,逢春山可望。 不问出处,不论家世。王公贵族亦与布衣之士把酒言欢;落魄官吏也忧金銮殿上风声鹤唳。这份情在蓝桥春雪,在少年同游,在当年携手处,在烟花三月中。它不声不响,在罅隙里野蛮生长,缠绕在诗人笔尖,埋怨般地嗔上一句“唯梦闲人不梦君”。 这份厚重情谊,我窥得一二,在墨迹斑驳中。杜甫举盏,是“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的悲戚,是当冠盖满京华时,心系斯人独憔悴而发出叹惋;乐天铺卷,“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字字泣血,声声含泪,蓦然回首依稀可记昔年戏言“昨夜三更梦见君”,可再无人应和。 有人自恃洒脱,不贪朝暮;有人情思缱绻,难舍分秒。有人远隔万里,仍谈笑自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有人抑郁难酬,于雨夜深叹“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命运光怪陆离,就算荒芜之地也奇迹般草木蔓发。山水之外是“再无故人”还是“谁不识君”?看颠沛流离后破镜重圆,看偶然停足时喜觅君诗。距离拉长了思念,绵绵情谊淌在时光悠悠,穷尽一生也难放下。 岁月挑挑拣拣,拥着遗憾不紧不慢向前,沿途风景万千,雪白覆了山青,叶绿凋过梅红,溪水潺涓自远处流向将来。或把栏杆拍遍,或于戏里疯言,总会有人记得,曾有一人踏过青山白雪,红梅枯朽,溅了满身湿漉漉的星光,朝人间奔去。 文/霖浙喆 —— 先放一篇几个月前的随笔试试水,因为看见了好多新面孔,现在不太清楚大家现在想看什么啦🥰 可以评论然后作者参考一下现在大家喜欢什么样子的文章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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