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时光尽头（第二章）

  “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程小时烦躁的放下电话，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整整三天，陆光都没接他的电话，现在还关机了！该死的！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还在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绪，思考了三天他对陆光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友情？亲情？亦或是……爱恋？但不管怎么想都只会越来越混乱，他甚至开始有些埋怨陆光，埋怨他为什么要说出来，让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理防线消失殆尽！可无论他怎么埋怨，他也知道应该让陆光快点回到自己身边，这样他才能保护好他……“老板里面请～”“程小时。”听到电子门铃和这声呼唤，程小时还以为陆光回来了，期待地转过头看向门口，可看到的却是同样焦急的乔苓。“怎么样？找到陆光了吗？”乔苓一进门便着急地像程小时询问，可得到的却是无尽的沉默，她明白了，也跟着一起沉默。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问道:“程小时，你就如实告诉我吧，你和陆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三天她已经问了无数次相同的问题，程小时都没回答，可现在，在经历了焦躁与混乱之后，他才想，也许说出去，所有的问题才会有答案。他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陆光说……他喜欢我。”乔苓:“果然，他喜欢……？嗯？！他说他喜欢你？”“是的，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他。我分不清对他是什么样的情感。”“虽然我不是很相信吧……但是，说说看，你在想什么？你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乔苓有些半信半疑，毕竟真的很难相信，陆光会喜欢这个“傻子”。程小时没有管乔苓疑惑的表情，说道:“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现在是真的说不清楚，但我知道，我还是不想要他离开我，一但离开，就一定会像这三天一样急躁不安，应该还有一些思念吧……我会害怕，怕他再也不会回来。”怕他真的永远离开我。这是程小时想了三天的结果，他应该注意到了他对陆光的感情，只是他分不清，亦或他其实明白，只是……“程小时，你都明白不是吗？”乔苓在他还在纠结的时候突然出声，“你喜欢他，你究竟再害怕什么？”他没出声，像个无神的玩偶。喜欢他？什么时候……不对，其实自己早就注意到了，在无尽的轮回开始之前，就已经喜欢着他了。喜欢着那个总是冷着脸，却一直包容着他的胡闹的少年，那个会因为他的“撒娇”而脸红的少年，那个在被他打了一拳，却仍然会蹲下身来安慰他的少年……原来自己早就喜欢着他了啊……“哈……我在害怕什么？”沉默了半响的程小时说话了，只是声音带着颤抖:“我害怕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之后，会更难接受他的死/亡！”乔苓一愣，紧接着疑惑的说:“你在说什么啊程小时？陆光他怎么可能会死？”“可是我已经无数次见证了他的死/亡！无数次！就在我的面前，双眼渐渐由无助与绝望变为无神，血液流尽，身体僵冷……我曾无数次寄以希望，可都以绝望结尾。他说的对，‘无论怎么努力，结局都不会改变’，这本来是最后一次，可他却对我说‘喜欢你’！这样的话，这样不是……”程小时突然低头，用手捂住脸，接着，沙哑的声音伴着泪水挤出了指缝，“不是让我狠不下心来放弃他吗？”听完这些，乔苓虽然很惊讶，可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现，只是走近，然后蹲下身来轻声问着程小时:“我知道你很痛苦，可你和他说过吗？”“什，什么？”“你有没有和他说过刚刚的这些？”“……没有，我不想让他承受这样的痛苦。而且，我就算说了，他也不一定信吧？”听了这些话，乔苓才有些不快的皱了皱眉，说:“但你不说，又怎么知道他会怎么想呢？再说别忘了，你喜欢他，而他，也喜欢着你。程小时，对自己自信一些，也多相信他一些。记住了，你不是一个人在这里。”说完，乔苓抱住了程小时，摸了摸他的头，让这个在经历了爆发之后哭的有些忘我的男孩感受到了一些安慰。“去吧，小时，再去看看那些有着属于你们的回忆的地方，去任性一些，然后，”乔苓说到这也有些哽咽了，“带着他，一起回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