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迷局

——第九章

   餐厅里正是人多的时候，江停和严峫找了个稍微安静点的角落坐下了，因为案子的原因，两人就随便在市局门口找了家店吃饭。

   这家店严峫常来，价格不贵味道还好，点了菜之后他给江停倒了杯水，“先喝点水吧，一早上都没休息过，累不累？”

   江停：“还好，以前我在恭州的时候，比现在累多了。”

   严峫笑了笑，“是啊，江队嘛。”

   严峫起身做到了江停的旁边，他手一伸揽住江停的肩膀，凑在他耳边说，“我有点累了，江队，给我充充电。”

   没等江停反应，严峫侧头在他左脸轻轻落上一吻。

   餐厅人多眼杂，随便点什么小动作都可能会被人看到，江停虽然不介意别人的目光，也不在意其他人对同性恋的看法，但还是不习惯在公共场合做这些亲密动作。

   他后仰了仰头，“你……”

   他话没说完，严峫飞速地又在他嘴角上啄了一口，然后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道，“满血复活。”

   江停无奈又好笑，“你真是……”

   到了下午，赵芮突然又有了踪迹，严峫带人去追，可还是扑了空，监控里拍摄到赵芮正脸的车在住宅区的拐角处消失了，那块是监控死角，严峫让人在那搜了一圈，和早上在老城区的结果一样，什么都没搜到。

   李乐摔下山崖，本应该按意外处理的一个案件因为现场遗漏的脚印和李乐身上的伤，怀疑蓄意谋杀接到了市局。现在又因为李乐的女朋友赵芮在市局的凭空消失，案件又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你认不认识李乐？”

   “李乐？”张亿把这个名字复述了一遍，似乎是在回想，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说，“哦！他呀，认识，之前也是我们厂的人，后来不做了，说是找到了新工作，给什么集团的老板当司机。”

   “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还行。”张亿说，“他和厂里的人关系都挺好的，挺热心的一个小伙子，他走的时候我们还说以后中午没人帮我们打饭了。”

   警官听这话察觉出来些不对劲，“你们中午，都是他帮你们打饭？”

   张亿愣了一下，也觉出他这话的不妥之处，他干笑了两声，“呃……大家关系好嘛，他进厂进得晚，挺照顾前辈的，我们忙的时候他就去打饭。”

   警官没再就这个问题说什么，继续问：“你为什么会住在他租的那间屋子，他没走之前你住哪？”

   张亿：“我住他隔壁，后来我屋天花板漏水，就去他那住了两天，他走了之后我干脆就住他那屋了。”

   严峫和马翔站在审讯室外，这是张亿的第二次问话，早上问了一半，这人一会儿喊肚子疼要上厕所，一会儿喊肚子饿了要吃饭，拉拉吃吃耽误了不少时间，这会儿才重新审讯。

   马翔：“一个化肥厂，也玩职场那一套，这个李乐，性子竟然软到了任人欺的地步。”

   严峫没接他的话，转而道，“我记得，李乐能找到司机这份工作，是经人介绍的，是谁介绍的？”

   马翔：“就是这个张亿，其实也不算介绍，他就是知道了这个消息随口提了一嘴，被李乐记住了。”

   严峫若有所思地看着审讯室里的张亿，忽然道，“是真的只是随口说？还是早已预谋地特意在他李乐面前随口一说？”

   马翔：严队，你的意思是张亿是故意把这个司机的职位引到他面前的？

   严峫：“听张亿的意思，李乐在厂里和他们的关系并不好，甚至是受欺负的，赵民生招司机这么没门槛，工资还高，张亿自己为什么不去？居然会跟别人提，特别还是在李乐面前提。”

   而审讯室里的警官正好问了这个问题，张亿答道，“嗐！谁说我没去，我和我几个厂又都去了，但是哪里知道那些大老板招个司机还看脸，李乐那小子的模样，在厂里就受小姑娘老太太的追捧，我们厂长他女儿都整天在他跟前晃，那大老板见他长得好，带出去有面儿，就选他了。”

   闻言，马翔看了严峫一眼，严峫神色未变，吩咐道，“把赵民生和这个张亿再查一查，看看两人之间有没有过交往，不一定要直接联系，身边的人有过交涉，或者有共同认识的人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