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 末尾重启

  前情提要——

  萧定：“……陈则铭。”

  城门前那么多人，却始终安静得落针可闻。风从他们两人之间穿过去，卷着片片落雪般的飘絮，在天空里不停的翻卷。

  他们彼此遥遥相对，静静无言。

    ——从少意风发走到暮气沉沉。他们之间纠葛繁多，羁绊太深。早已分不清爱恨。

   好久，萧定打破沉寂：“陈则铭……是你吗？”

  他没注意到此时他声音发颤，久违的感受到了什么是害怕。无谓的确定，怕不过梦一场，怕是他心生幻觉。

  陈则铭也有恍惚，本以为此生再不会见，没成想还是遇到了。这个人和记忆里的样子有些不同。瘦了，老了，憔悴了许多。
  
  “萧定……”

  萧定不敢往前半步，像是会把这一切碰散了。他竟有些委屈的质问：“为什么要骗我。你没死，为什么不回来见我。”

  陈则铭不答。他忠国一生，到如今功成身就，也累了乏了。一路走来发生了太多事，他和萧定之间该如何自处？

  现在他只想求个安稳平实，放下所有孜然轻快。往事全当云烟，爱也好恨也好，他都不想在意了。

  偏偏这人不肯遂他愿，他死了都还要找他。霸道一如从前。

  萧定不是非要问出答案。他也不是真的不懂，他只是不甘心。但如今这些不重要了，过去的都不重要。

  萧定：“你要去哪儿？”

  陈则铭：“去哪都好。”

  萧定：“留在宫里不好吗？我给你一生富贵。”

  陈则铭：“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

  萧定是克制和隐忍的：“你想要什么？”

  陈则铭：“什么都不想要。”

  萧定握了握拳头，他也会紧张：“只想离开是吗？”

  陈则铭没有思考，侧过身子望了一眼城外：“是。”

  萧定忽然笑了。死的人离开他有不得已做借口，生的人要走那是实实在在的厌倦了。他阴狠地道：“如果我说，你今天绝对出不了这座城门呢？”

  陈则铭不为所动。这时候的萧定不是皇帝了，但他还是叫他一声：“陛下，您当然可以困住我，就和当年一样。”

  萧定：“……”

  陈则铭死一次，把萧定的傲气磨没了一半。剩下的一般是靠自尊在硬撑。面对陈陈则铭他再也强硬不起来：“你去哪里，告诉我个地方总可以。”

  陈则铭想了想：“还没想好。”

  “……”萧定一退再退，陈则铭不知是有意无意处处违他意。

  城门突然关闭惹的不少百姓躁动，陈则铭道：“把门打开吧，我得走了。还是说陛下不放我走。”

  萧定顿时有些慌乱：“……你一个人？”

  陈则铭：“一个人清静。”

  萧定一辈子荒唐事做得不少，更不缺这一件：“要是遇上意外，路上还是有个人照应为好。”

  陈则铭以为他想派个人跟着自己：“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萧定：“这谁说得准。”

  陈则铭：“你什么意思？”

  萧定拐弯抹角，许是被鬼迷了心窍：“我活到现在，天下这般大，我也没领略过别的风采。眼界被困在这一方之隅了。”

  陈则铭：“……”

  他好像懂了萧定的意思，又怕是自己想多了。萧定什么人。九五之尊，万人之上。怎么会抛下锦衣玉食去跟他浪迹天涯。

  就算他真的图新鲜想过江湖生活，又为什么选择和他做伴。

  萧定：“一个人清静，但也无聊。多个人总差不到哪去。”

  陈则铭：“去了，以后没有华贵的衣衫，也许日日吃野菜饱腹。”

   萧定：“那又怎样，你以为我吃不得苦吗？”

  陈则铭：“……你认真的？”

  萧定：“难不成……你真的打算与我此身不再见？”

  陈则铭不应，他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他死了，往后便算是重活。熟人都没有再相见的必要。

  如果今天没遇到萧定，他顺利出城，便和这里的一切永别。萧定……他也许就忘了。

  可是现在，他突然有点不确定了。见到这样的萧定，一如既往的蛮横，面对他又有点小心翼翼。这是从前没有的态度，熟悉又陌生。 

  他以为自己重活一次孜然一身，原来心底里总若有若无存个牵挂。太弱，他抓不住，现在似乎是知道了
 
  萧定：“你不肯留在这里，我和你走也不愿？”

  陈则铭望着他道：“为什么？”

  萧定苦笑一声：“是啊，为什么呢？”

  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了。喜欢吗？爱吗？总之不想与他道别，好坏也罢与他纠缠一生。

  日头逐渐移到西山，暮色四合，时间不早了。城门再不开不知要耽误别人多少事。

  陈则铭：“如果中途后悔了，我不会送你回来。”

  萧定向他缓步靠近。一抹夕阳斜照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色，似乎也多了几分鲜活气。

  萧定：“不用你送。而且我也不会后悔。”

  故事的结尾是他们的重新开始。


                                                         ——END


  作话：写一半发现漫画番外更新了，和我想的差不多，他们一起浪迹天涯。那我就写到这里。看小说的时候被虐惨了，看漫画又被虐一遍。渣定不是人但我还是想看他们俩在一起。漫画番外给我圆了遗憾，我也给自己圆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