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沈谣|小侯爷·侯府养女|青梅竹马 江疏这日闲来无事,早间洗漱饱腹之后轻车熟路踱步来了沈谣的院落。 正巧沈谣见窗外春色好,一早便铺纸执笔,目光往返于窗外屋内,一笔一落,绘下这院景正好。 她生来命好,后又得江夫人又待她胜过江疏,从将她抱在怀里带入侯府那时起便养在身边躬身教养,琴棋书画未有一样落之人后,举手投足间便是大家闺秀。 江疏步至案前的时候,一幅梨落图正将收尾。 平日攥着自己衣袖眼角泛红要哄的是沈谣,眼下敛起性子握着笔细致作画的也是沈谣。 是自己养成,是江夫人养成。 撒娇或懂事,皆是沈谣。 江疏兀自走到沈谣身后,看准时候,掌心覆上她的手,握着五指纤软在右下角逐一写下两人的名字并今岁几何。 一笔一画,缓慢认真。 他们之间,已经不用避讳这些虚礼。 早起埋首作的画平白被人分了一半功劳,怕墨染坏了画,等到最后一笔落下沈谣才转身,掀眼瞥他,似有不满,“江小侯爷好大的脸面,一来便夺了我的画。” 明明是仰视,却气性十足,话尾上扬,是被纵出来的底气。 身前的姑娘朱唇皓齿,双瞳剪水,话说出口明明是嗔怪,落在江疏耳里却透着熟稔的情意。 窗外梨花开得正盛,日光洒下来,点点的光影好似泛着昔日的记忆。 两双稚嫩的手满是泥巴,缀着绿芽的矮树在院子一角落根,数十年转瞬即逝,幼苗拔地,稚童长成,梨花开了又落,迎风向日,一年复一年。 从沈家阿谣这里讨要东西是一定要有回礼的,不仅要有回礼,还需是上上乘,他想。 “沈谣,”江疏看了一眼那梨树,很快目光又从窗外收回,指尖在她左耳的耳饰上轻轻碰了下。 耳根处传来一阵酥意,沈谣不客气地拍了一下那只手,杏眼微瞪,“作甚?” 身着月白常服的少年眉眼含笑,问:“要不要做一回江小侯爷的夫人?” 嗓音里透着笑意。 葱白的指尖正要放下手中的笔,闻言顿了一下,胸口的位置也跟着悸动了一下。 唇角不自觉弯起,又很快落回原位,她转头,望进他含笑笃定的双眼,仿若看见了那年半高少年恣意横生。 江小侯爷,从来都是潇洒随意又胸有成竹。 眼睫下垂,目光落在江疏腰间系着的玉佩上,那是前年自己亲手送出的生辰礼,此后未有一日见他取下。 日日佩戴,却依旧晶莹剔透。 随手送出的一块酥糖,精心准备的贵重礼物,因为是沈谣,都得到了最珍视的对待,就像那年被小心翼翼牵过的手,此后握紧护着,再没放下过。 心里有一阵连一阵的暖意涓涓淌过,她才不管江疏问完那句之后等了多久,待自己想够了,这才下巴一抬,故作骄矜,“小侯爷的夫人又如何?” 太了解她了,就连她此刻的神情都在江疏的设想内,他看一眼那图,唇角一勾,指尖戳在胸口的位置点了点,垂眸看她,满目是情,“我许阿谣一世骄矜。” 江疏许沈谣一世骄矜。 梨树高过了院墙,少时亲手种下的幼苗开出了花也结出了果。 就像沈谣和江疏,亭亭而落,长身玉立,跨过了年岁,结成了连理。
0条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