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下）

破镜重圆（下）
背景架空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楚涵X余钰   
钟硕X林溯
多cp

二大队抓捕的是一整个村庄，虽然坐落近郊，但规模却远比楚涵那个小村大，而且负责看守警戒的哨卡也多了许多。但其实这样干着犯罪勾当的村子在南市数不胜数。
因为是支援二大队，楚涵带人围在村子外围等候支援，他拿出对讲机调频，他们每个抓捕大队都有一个频道，方便队内人员联系。

“李队，李队，我是支援队楚涵，支援已到达，听到请回复”，“这里是李队，已听到回复，稍后按指令行动”。这里不同于一大队的深山密林，地处近郊的村子信号强，对讲机里也不是断断续续地说话声。收到命令，楚涵就带着人埋伏在村庄周围。

“行动”，只听一声令下，二大队有条不紊地展开了行动，楚涵处在外围，等二大队进入村子就从外向内合拢这个包围圈。起初的村子还寂寥无声，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响起了枪响和沸腾的人声，楚涵带人逐渐缩小包围圈，一边围拢村子，一边注意有没有漏网之鱼。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断断续续的枪响还在萦绕耳边，每个人心里都带着凝重，等到枪响结束，本来可以松口气的队员在看到有伤员送出情况下又紧绷了心里的那根弦。楚涵的队员抓了几个试图逃跑的漏网之鱼，他让队员控制住，然后带着剩余人员去村子里查漏补缺。

“李队，清扫工作已经完成了”，楚涵找到李伟汇报。李伟也是服从调遣的人员，虽然名字有点五大三粗的样子，但是实际上确实一个心思活络的中年男人。“楚涵，你这好小子，不愧是云市的大队长，果然名不虚传啊！”，李队笑着拍了拍楚涵的肩膀，李伟所处的昆凌市和云市是邻居，两人因为几次工作有过接触，楚涵的名号李伟在内网也听到不少。

“李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楚涵明明还是冷着一张脸，但李伟仍能从对方身上窥探到一丝无奈。“好了好了，小老弟，就别在你大哥面前谦虚了”，李伟收回放在对方肩上的手，转为拍着对方胸脯，反观楚涵脸上的无奈却是越来越大了。

“李队！”，一个警员匆匆来报，楚涵看李伟被吸引了注意力，赶忙离开了这里。警员们都押着罪犯往外走，楚涵跟着转了一圈，和他们那次抓捕行动不同，这次抓捕人数多，被抓捕的犯罪分子更多。
“好了，你们看着他，我去找李队汇报”。楚涵还未朝前去，却了听见不远处传来的交谈声。“楚队”，队员从身边经过认出了他，赶忙停下来招呼，“怎么了？我听见你要找李队”，楚涵一边说一边往前瞄了一眼。

那边是一栋小木房前的空地，有两个警员押着一个罪犯正站在那儿。“是这样的楚队，我带兄弟打算把人押过去的时候那人说有重要的消息要向抓捕队长汇报，所以我就打算找李队汇报，我怀疑他可能有事要交代”，警员事无巨细的告诉了楚涵。
“你带我去看看”，楚涵让人带他过去。警员知道楚涵，于是立马把楚涵带了过去。

“我是楚涵，负责这次抓捕的支援任务，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楚涵交代清楚自己的身份，好打消对方的疑虑。“你好楚队，我叫宋容，是南市市局的线人，我找抓捕队的队长是因为我有一条消息，往前的那栋二层下楼还有有个地下室，但具体入口我不清楚，里面还关着一个人，他是因为救我被惩罚关在哪里的，他也是一个线人，我希望您能把他救出来”。

这个叫宋容所交代一堆话让楚涵听着皱起了眉，宋容所说的话楚涵没有全信，因为目前也没有能证明宋容身份的东西，但是楚涵还是要去一趟，毕竟这是他的职责。“好了，我会派人去的，你放心，但你还是得按照流程走一趟”，楚涵拍拍对方的肩膀让他放心。“谢谢”，被押走时，宋容扭头说了一句。

楚涵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找了几个警员和他一起往那个小楼走去。老旧的金属门被楚涵推开，因为这里被警员清理过，偌大的堂屋里就显得有些凌乱，宋容已经说是地下室了，那就只可能在一层。这栋小楼的堂屋很大，但是房间却小的可怜，除了搭建了简易灶台的小厨房外，其它的四间房都是给人住的。

房间狭小昏暗，内里杂乱不堪，楚涵带着人一间房一间房的翻找，全都一无所获，但他没有放弃，目光在屋内搜索着，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朝一个方向走去，警员们什么也没问，连忙跟上楚涵。
楚涵去的地方正是楼梯口，一般的楼梯，除非紧挨着墙体的楼梯，普通楼梯下都会有一个空间，。

果然不出楚涵所料，楼梯下确实有一个空间，一般这样的空间都隐蔽，适合拿来开些暗门，而楚涵眼前的那扇灰色的小暗门就正好印证了楚涵的猜测。灰色的小铁门比楚涵矮半个头，门上还挂着一把老旧的黄铜锁，锁身上沾着的陈年污渍险些让锁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楚涵握枪示意警员往身自己后站，自己则用枪托把门上的锁给砸了，小铁门被打开，潮湿的气味向楚涵扑来。楚涵并不在意，他抽出身侧的手电筒打开往前照射，昏暗的空间一下子充满光亮，那条隐匿在阴暗中的楼梯也显露出了身影。

楚涵带头踏上向下的楼梯，甬道内狭长昏暗，水味儿混杂着泥土味儿直往人的鼻子里灌，楚涵默默在心里计数，等到楚涵在心里默数到六百时，眼前赫然出现一道一模一样的小铁门，但是不同的是这道门上并没有上锁，似乎是向来人张扬的说着关在里面的人逃不出去的这个事实。

楚涵警惕着打开门，里面都是土墙，四四方方的面积挺大，左侧靠墙的地方放着一排铁笼子，而右侧则是挂了满墙的行刑工具。楚涵往那些笼子扫了一眼，只一阳就看见了关在笼子里的那个男人。
那是最外面的一个笼子，笼子里面躺了一个人，从身形上可以看清那是一个男人。那人身形纤瘦，穿着白衣灰裤躺在那一动不动，生死未卜，但最引人注意的则是他那白衣上带着暗色的血渍。

不知道为什么，楚涵在看见那人的身影时心脏不可克制漫出的疼痛，他忽略掉那种异样的情绪，立马走过去把铁笼子的锁给砸开。铁笼子很小，楚涵只能弯腰钻进去，但是他越靠近那人，那种在心脏中炸裂的疼痛就越明显，楚涵忍着那种心悸感把人翻过身，因这一动让他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刹那间，楚涵感觉自己全身血液倒流，但触摸到对方滚烫的皮肤，他才意识到对方可能是发烧了，急急忙忙地把人抱出了笼子。从见到那人的那一刻起，楚涵都处于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地下室，又是怎么抱着人出了村子然后一路开车去往医院。

直到坐在急救室外看到赶过来的钟硕，楚涵才真正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找，找我什么事”，钟硕接到楚涵让他去医院的电话连忙打了个报告就走了，开车到了医院都是跑过来的，楚涵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他跟徐阳打报告，徐阳也是让他赶快赶过来，现在他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但是却什么都不知道。

“钟，钟硕，钰钰他回来了”，楚涵抬头望着钟硕，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什么样子，脸上又带着什么样的表情。但是钟硕能看见，这是钟硕第一次看见楚涵流泪，即使是半年前的那个夜晚，楚涵也只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眼泪强撑着含在眼眶里，从始至终就没有落下。

虽然钟硕意外楚涵的流泪，但更让他震惊的是楚涵的话，“楚，楚涵，你，你说什么”，钟硕也被影响地哽咽起来。“钰钰，钰钰他回来了，可是他伤的那么重，他还发烧了，怎么办，我怕钰钰再一次离开我，钟硕，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把钰钰留下来，钰钰”，楚涵已经处在一种精神混乱的状态，钟硕见他这样，即使再想问也开不了口，只能先把人稳定下来。

“楚涵，你放心，余钰他会没事的，你看他都回来了，他怎么可能再走呢，你在这里，余钰他不会走的，他会留下来，留下来见你一面，毕竟他最喜欢的就是你了”，钟硕坐在他身边安抚他。“对，钰钰那么喜欢我，他肯定会因为舍不得我而为我留下来的”，像是自己欺骗自己一样，楚涵安静下来，不再开口说话。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急匆匆的开口问，“我，是我，怎么样了”，楚涵连忙起身上前问，“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病人是因为伤口感染而导致高热，所以需要慢慢静养，要把伤口养好，而且不能沾水”，医生交代完就离开了，楚涵也松了口气，准备去病房看人。

就算是坐到病床前，楚涵还是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从半年前听到余钰牺牲的消息再到现在亲眼看见人出现自己眼前，楚涵觉得很不真实，就像是上天跟他开的一场玩笑，玩笑着把人从他身边带走，又玩笑着把人送回到他身边，他只能握住那只手，从上面感受到的体温和触感强迫的告诉自己余钰是真的回来了，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梦魇。
……
余钰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尝试着往前走，刚踏出一步，周围的场景骤然变化，那些漆黑逐渐消散，余钰看见了自己，他很奇怪，试着继续往前走，结果下一秒场景悠然变化，那个自己跟前多了一个人，只是凭那熟悉的眉眼，余钰就立刻认出了他。

那是他这辈子也忘不了的人，也是他深深爱恋着并且日日夜夜思念着的人。“阿涵”，余钰刚喊出口，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但与他相反，那个“自己”面无表情的看着楚涵。“钰钰，我错了，你别走，别离开我好吗？”，梦境里的楚涵一脸悲痛的拉着“自己”的手，话语里带着祈求。

“我不走，阿涵，我不走”，余钰满脸泪水的摇着头，他不喜欢看到阿涵的这副模样，就，就好像是他要抛弃阿涵一样。“放手，我不会留下来，我要离开”，“余钰”冷漠着甩开了楚涵握着他的手。
看着“余钰”这样的冷漠无情，楚涵颓丧的摔在地上，双眼无神的喊着“钰钰，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走钰钰，我会等你会来，钰钰，不要死！不要死！钰钰，你说我去陪你好吗？可是我不能，连你死了我也不能去陪你，对不起钰钰，当了警察我就不能去陪你了，你能不能原谅我，你能不能来看看我，我好想你钰钰，这一年我过的好痛苦”。

余钰听着楚涵的话已经泪流满面，这一年里，他也时时刻刻思念着楚涵，他知道楚涵也会想念自己，但却不知道对方会听到自己牺牲的这种假消息，他不知道楚涵听到这个消息后是什么样子，但他知道如果是自己听到楚涵牺牲的噩耗，而且又被骗这么久，他是一定会疯的。

也许是余钰情绪激烈，刺激他从这样的梦境中清醒了过来。病床上的人眼角有泪划过，睫毛微颤着悠悠转醒。余钰四处打量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病房里，他下意识抬手，在感受到手上的重量后把目光落到了病床边。
只是一眼，原本就已经湿润的眼眶再次涌出泪来。

楚涵趴在余钰床边睡着了，但是睡的不是很沉，余钰稍稍一动就把他给惊醒了。“钰钰，你醒了，我先叫医生”，楚涵见他醒了连忙起身去按呼叫铃。医生检查没事，让余钰多注意休息就离开了。
余钰看楚涵的样子松了口气，至少没有梦境里那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但他不知道这一切都仅仅只是表象而已。

“钰钰，你回来就好，我很想你”，楚涵抓着余钰的手，把脸埋在余钰的手心里蹭，像是一只在主人跟前寻找存在感的大狗狗。余钰还有些虚弱，说不了什么话，只能点头示意楚涵。
虽然脸上展露了笑意，但看到楚涵眼底的乌青时还是不可避免的心里揪疼。

余钰还活着的消息自然是惊动了一大群人，钟硕和林溯甚至徐阳都来探望他，钟硕还感慨命运的无常，甚至还到余钰病床前交付当初他交给自己的任务。所有人都在为余钰过着回来感到高兴，甚至还有些惊奇，毕竟一个半年前就已经“牺牲”的人，现在还活着已经是件神奇的事了。

在医院住了几个周，接待了好几波人，余钰终于顶着压力出院了，只是刚出院就被徐阳告知要去市局询问，毕竟他身上发生的那些事他也要交代清楚。大抓捕任务已经彻底完成了，楚涵在余钰住院期间抽着空把剩下的事忙完，两人出了院就一道回到了云市，回到了他们的家。

两人抵达云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余钰让楚涵先回家，自己要去市局报道，楚涵同意就先离开了，临走前还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了余钰。余钰抓着钥匙有些恍惚，这把钥匙还是他走之前交给楚涵的那把，时隔一年，他又再次把他握在了手中。

“小余啊，还好你这次回来了，要不然我以为我真的被办法给楚涵一个交代”，徐阳的眼眶还是有些红，“徐局，事情已经结束了，楚涵现在也知道我是好好的，你就放心吧”，余钰叹口气，有些无奈。
“好了，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些过去的事也就不用说了，你把你的事讲一下吧，就半年前的那些”，徐阳把话引回主题上。

余钰就详细的把半年前发生的事讲给徐阳听，因为住院时就已经给楚涵讲了一遍，现在再说一遍只会更加流畅。半年前也就是余钰传出牺牲消息的那会儿，因为那次卧底行动不只有余钰一个人，所以半年前他知道一位同僚为了救人自暴，并且假意透露自己知道警察的行动消息和罪犯谈条件，但罪犯留了个心眼，原本应该全部释放的村民被留了几个。
甚至他还丧心病狂想要把那位同僚和剩下的村民一起在那个已经被暴露的窝点里炸掉。

那位同僚知道余钰，所以跟他一起执行了营救计划。余钰负责把看守引走，带着他们在窝点里面绕圈，而同僚就负责把人救出来。计划很顺利，同僚在余钰吸引注意力的时候把人救了出来，并且带着他们逃到了窝点外面，结果他没等多久窝点就爆炸了，余钰和那些人一个都没有出来，同僚想冲进去救人，结果被炸弹余波波及到，受了重伤，后来还是那些村民救了他。

同僚以为余钰死了，其实余钰在爆炸前就逃了出去，顺便把那些人都留在了里面，他找到了窝点的另外一条路，没来得及告知同僚，结果就被安上了“牺牲”的名号。后来余钰继续做卧底，换人联系，他不知道警队的人都认为自己死了，而其它线人和卧底都以为余钰只是个线人，根本没往警察方面想。

后来他辗转到了那个村子，知道了宋容是线人后就通过宋容传递消息，在抓捕行动几天前，宋容意外露了一处破绽，余钰为了给他遮掩，被鞭打关进了地下室。余钰想及此处还有些庆幸，如果抓捕行动再晚几天，他可能就交代在那儿了，那他就是彻底抛弃了楚涵。

余钰和徐阳促膝长谈几小时，谈完工作又谈生活，后来徐阳实在迫不得已才放 他离开，余钰站在楼内看着窗外已然黄昏天空，无奈叹气，徐局还是那个看样子，话多到不行。但其实他明白，他离开了太久，徐阳有太多话想对他说了，无论是作为一个上级领导还是一个长辈，他对余钰都是有情感的，徐阳虽然面上开心，但其实他的眼眶一直是红的。

余钰走在市局内，留在市局的警员们都同他打招呼，一切似乎都与一年前没什么两样，但是余钰却能看见他们淡淡的感慨。一年过去，有些事情终究还是改变了。
余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对于这个阔别一年的家，他既熟悉又陌生，没什么大的变化，但却还是被时间留下了痕迹。

余钰用钥匙打开门，他很开心，一年了，他终于回到了这里，只是门打开，他的好心情就立刻被屋内的昏暗给冲散了。此刻已经华灯初上了，可屋里还没有开灯，余钰很疑惑，楚涵应该回来了，可为什么家里没开灯，而且人也不见了。
余钰看到玄关摆放的鞋子，那是楚涵今天穿的，那么就说明他已经回家了。“阿涵，你在哪儿？”，余钰把灯打开，明亮的灯光驱散了满屋黑暗，屋里的摆设还是和他记忆里一样，余钰喊了一声没听到回应，又了一声，刚想再继续喊的时候听到了声响。

声响是从卧室传来的，余钰转到卧室找人，但卧室却空荡荡的，他看了一圈，突然意识到什么，心里一阵揪痛。他走到衣柜前，一把把衣柜门打开，然后余钰就看到了让自己掉眼泪的一幕。
楚涵抱着双腿坐在衣柜里，余钰认得出，那是他放衣服的格子，当初二人同居，楚涵给他买了很多衣服，加上余钰原本的衣服就太多了，后来只能把他和楚涵的单独放。

而现在楚涵就缩在那堆衣服里。此时此刻，那个一直被余钰忽略的问题显现了出来——为什么在医院里醒来后见到楚涵时他那么镇静？他一直忽略了楚涵的平静，以至于现在所有隐患都爆发了出来。

“钰钰，你回来了啊！我等了你好久，我等了一个春天、夏天、秋天、冬天，原来已经一年了，我以为钰钰不喜欢我了，所以一直都不回来，是我错了，钰钰还是喜欢我的”，感受到光亮，楚涵抬头看着余钰，但视线却是涣散的。

“阿涵”，那些被压抑着的情绪再次破土而出，余钰抱着楚涵泪流满面，他一直都认为楚涵很坚强，但他错了，错的离谱，毕竟楚涵是最爱他的人，那他噩耗所带来的痛一定也是最深的。
“对不起，对不起”，余钰抱着楚涵不住道歉，“别哭钰钰，你不必为我道歉，你本来就没有错”，楚涵听到他哭才猛然回神，侧过头吻掉他脸上的泪珠，“你回来了就好”。
余钰听到这句话起身对着楚涵的唇就吻了下去。

猛烈的吻夹杂着苦涩的眼泪，余钰的泪珠落进嘴里最后又化作勾连的银丝，他凑在楚涵耳边轻轻呢喃“阿涵，我会向你证明我回来了”。

激烈的吻化作烈火要燃烧一切，浓烈的情感就是最好的助燃剂，谁先褪掉谁的衣物已经分不清了。余钰被楚涵抱到了床上，他的眼神已然迷离，但仍然注视着楚涵，他们就像就像天鹅一般交颈拥吻。
室内的气温在上升，对方肌肤的热度温暖了自己的心，契合的那一刻，余钰和楚涵都流下了眼泪。

楚涵低头就能看见余钰那些淡淡的疤痕，眼泪落在上面滚烫了疤痕周围的皮肤，楚涵俯身舔吻掉那些像是沾在花朵上的露珠。余钰气息有些急促，他知道楚涵对他很温柔，一直都是，但他现在不想要那样的温柔了，他想去帮楚涵真正填满他内心的那些空荡。

“阿涵，我要”，余钰凝望着他，下一刻，火星转化成烈火猛烈燃烧起来，这是余钰第一次感受到楚涵对他的凶猛，感受到对方骨子里狠。余钰伸手勾住楚涵的脖颈，就像是一株菟丝子一样攀附着他。在他的人生里，他一直希望楚涵做他的船长，带着他肆意遨游在汪洋大海，即使被烈日晒的皮肤发红，被阳光刺的流出眼泪，甚至被一波波海浪拍在沙滩上，他都愿意楚涵做他的船长，也只允许楚涵停泊在他的港湾，把船锚抛进他的海域。

只是楚涵，只能楚涵，只有楚涵。
兴奋和欢愉的眼泪代替了苦涩的泪水，余钰思绪混乱，楚涵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只是一直对楚涵说着要，就像是苦难的人民在跪地祈求上帝降下甘露滋润干旱已久的土地。
上帝他是那么慷慨啊，他听从人民的祈求，一次又一次地降下甘露，让干旱已久的土地被滋润翻耕，好能播种粮食。

余钰肆无忌惮，这是他做出过的最疯狂的决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整张床铺像是被撒了牛奶，身上也沾了一些，真是不能在卧室吃饭啊。
余钰还能闻到空气中的那股石楠花味儿，像是种了一大片石楠花的花园。

“钰钰，你醒了”，楚涵吻了吻余钰，他是故意的，只有留着，他才能证明存在。“嗯”，余钰应了一声，因为哭多了，他的嗓子有点沙哑。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余钰哑着开口，“好了，先去洗澡，有问题明天再问，乖”，楚涵又亲了余钰一口，抱着他绕过地上的衣服往浴室去。

余钰睁开眼，天光已经大亮，昨天晚上的感觉残留着，余钰眼角染着红，侧过头就看见已经醒来了的楚涵，“钰钰，早安”，楚涵在他有些红肿的唇瓣上轻轻一吻，“阿涵，早安”，余钰学着楚涵也亲了他一下。
“有什么问题问吧”，楚涵摸着余钰的头静静看他。

“阿涵，你害怕我真的牺牲吗？”，余钰突然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点傻，“害怕，但是没办法，因为我们是警察，即使害怕这还是不能退缩”，楚涵凝视着余钰，话语温柔，“那么钰钰，你的答案又是什么呢？”，楚涵知道余钰这么问肯定也是有他的答案。

“我们是警察，如果我们不能白头偕老度过一辈子，那我们就做烈士躺在同一个陵园，那样也算是一辈子”。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