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赫来的一只胳膊已经给炮弹炸掉了,谢廖沙跟保尔有着短暂的会面后,没想到称为永别,这个站在车顶上,用胸膛迎着秋风的青年,就在秋天的***原野上牺牲了:他被流弹打中,可怜他到死但不知道姐姐惨死。保尔也选择去艰苦的铁路工厂去工作,这群热血青年,无一不用自己的方式为*的事业奉献自己的一切。
为了姨夫哥哥已经去了小镇的中学工作并在小镇娶了妻子,姐姐已经被保送去了国外……姨夫得了脑血栓,他似乎不认得我了,尽管我趴在他的腿上哀哀地叫:我是你的老丫头啊。我去了杨姨的坟上,漫天飞舞的冥纸中我失声痛哭:如果知道当初的分离就是永别,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的。疼我爱我宠我养我的杨姨就这样变成了我永远的思念和痛。
2005年马鹤凌老先生病逝,享年86岁。在他去世前不久,妻子秦厚修刚刚从**探亲回来,个中细节让人唏嘘。那是1980年,两岸还不能探亲,秦厚修思念家乡的母亲和姊妹,叫旅居美国的女儿,也就是***的姐姐马以南到长沙,探望外婆和阿姨。马以南探望结束离开长沙时,外婆腌制了一盒松花皮蛋,对她说,“这是你母亲小时候爱吃的东西,你带到**去给她。”说完这话没两年,1983年,老人家去世,秦厚修想和母亲见一面的愿望最终未能实现。两人1949年的分别成为了永别。
李光头的母亲自从他的第一位丈夫跌入粪坑死后,再也没有抬过头生活过,嫁给这位高大的男人,女人的自信来了,重新活了过来,偏头痛也消失不见了,但这个老毛病再次侵蚀这个女人时,宋凡平联系上海的姐姐,送妻子去了上海治病。这一去就是永别。
生在一个寒风苦雨的年代,缺吃少穿又想侍弄文字的女人注定难获眷顾。萧红一生最艳丽的日子,是与祖父相处的时光,是她《永久的憧憬与追求》。她从祖父那里知道“人生除掉了冰冷和憎恶而外,还有温暖和爱”,荒诞的是,温暖与爱成了她耗尽一生求而不得的向往。她惦念远在前线的弟弟,写下《“九一八”致弟弟书》,想起姐弟俩离别时那个满天都是星,黑黑的夜晚,“你走了,你的眼睛不大看我,我也没有同你讲什么话。我送你到了台阶上,到了院里,你就走了。”此后,这封家书石沉大海未见回音。姐弟俩转头而过已是永别,姐姐对弟弟那句“愿你在远方快乐和健康”的祝福,不知收信人可曾感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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