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第十回,通过写娄家两公子在船上与告假归府的鲁编修相遇,回到家,娄公子与蘧公孙,绍兴牛布衣、鲁编修五人樽酒论文,鲁编修把女儿许予公孙入赘的故事,刻画了一批所谓“名士”的形象。
这是一帮科举**的派生物,他们或者科场败北,或者因为种种原因无法登入仕途,于是就效法古人,结诗社、写斗方、附庸风雅,充当名士。表面上风流不羁,实际上却是借此邀声盗名,“曲线”获取功名富贵。
富家子弟娄三娄四公子,“因科名蹭蹬,不得早年中鼎甲,入翰林,激成了一肚子牢骚不平”,在京师呆得无聊,返回故里,无意中碰到与自己见解相同的读书君子,于是引以为知音,起了“求贤访道”的雅兴,于是一伙“名士”(杨执中、权勿用、牛布衣、陈和甫、张铁臂、蘧公孙等人)聚集在他们周围,凑成了一个莺脰湖高士集会。二娄的心地倒也纯良,也颇有些真名士的习气和风度,待人诚朴、谦虚恭谨,对待杨执中、权勿用,也是真心礼遇,不求酬报,可谓“翩翩浊世之贤公子”,然而,“轻信而滥交,并不夷考其人生平之贤否,猝尔闻名,遂与定交”,所以大都所交非人。杨执中的儿子偷了权勿用的钱,两人因此而发生龃龉,“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的高士理论都抛诸脑后了。后来,当权勿用被人告发,“一条链子索去了”,张铁臂用“猪头”骗取了五百两银子,远走高飞之后,两位公子只能“半世豪举,落得一场扫兴”,“闭门整理家务”。如果说战国时期信陵君、平原君诸人为**考虑,养士纳贤,当时的士人尚有**人格精神,渴望建功立业,那么到了封建**末期,士人的**人格早已经在八股科举的贯索下消失殆尽,他们一意慕求的不过是攀龙附凤、功名富贵罢了。因此,他们的名士姿态,不过是为了邀声盗名、待价而沽。作品通过聚会前后的介绍,揭示了所谓“名士们”的滑稽丑态。“真乃一时盛会”的结语,也在平静之中形成了绝妙的讽刺。
《儒林外史》是清代吴敬梓创作的长篇小说,成书于乾隆十四年(1749年)或稍前,现以抄本传世,初刻于嘉庆八年(1803年)。全书五十六回,以写实**描绘各类人士对于“功名富贵”的不同表现,一方面真实地揭示人性被腐蚀的过程和原因,从而对当时吏治的腐败、科举的弊端、礼教的虚伪等进行了深刻的批判和嘲讽;一方面热情地歌颂了少数人物以坚持自我的方式所作的对于人性的守护,从而寄寓了作者的理想。小说白话的运用已趋纯熟自如,人物性格的刻画也颇为深入细腻,尤其是采用高超的讽刺手法,使该书成为中国古典讽刺文学的佳作。 《儒林外史》代表着中国古代讽刺小说的高峰,它开创了以小说直接评价现实生活的范例。《儒林外史》脱稿后即有手抄本传世,后人评价甚高,鲁迅认为该书思想内容“秉持公心,指摘时弊”,胡适认为其艺术特色堪称“精工提炼”。在国际汉学界,该书更是影响颇大,早有英、法、德、俄、日、西班牙等多种文字传世,并获汉学界盛赞,有认为《儒林外史》足堪跻身于世界文学杰作之林,可与薄伽丘、塞万提斯、巴尔扎克或狄更斯等人的作品相提并论,是对世界文学的卓越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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