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是在九七年的重庆见到宋亚轩的,那年,大陆发生了许多大事,香港回归,再也不是大不列颠的殖民地,港地有名有姓的富豪跑了大半,香港的油麻地愈鲜活热闹,太平山就愈冷清,地皮还在疯涨,港地拥拥挤挤,蓬勃又破烂。 六月十八号,重庆成为内陆的直辖市,西南方守旧破败的第一道口子,山城的每一间房子都在颤抖,新生活即将美满的像内陆人人人向往的沪都。这都与刘耀文无关,他在两个月前,听完这个新闻就没有多大感触,倒是,马嘉祺,守着电视机,发了好久的呆。晚上吃饭多打了一个蛋在碗里,刘耀文说:“干嘛,这么殷勤。"马嘉祺为上围裙在厨房里刷碗,乒乒乓乓响动声很大,丁程鑫从屋里头出来拎着筷子就家里耀文的荷包蛋吃,刘耀文快快扒拉几口饭,胡乱往嘴里塞荷包蛋,丁程鑫扒去半块吞下,刘耀文吸海带汤咕噜咕噜,含糊不清地冲厨房喊:"小马哥,嘉祺,丁程鑫抢我荷包蛋吃。" 马嘉祺擦过围裙上的污渍,倚在门框边看着腮帮子鼓鼓的丁程鑫,丁程鑫转了一圈提起衣服下摆的线头,问他:“好看吗?" 马嘉祺点点头:"好看,这衣服蛮称你。" 刘耀文回头看着马嘉祺,马嘉祺的眼皮常年是单的,狭长含蓄,看向丁程鑫时,眼睛睁大了,往眼珠里头淌光,温柔的有名堂且和气,马嘉祺不看自己,只看丁程鑫,刘耀文哀嚎一声,低头继续吃碗里的白饭,只记得自己还是长身体的年纪,不记得马嘉祺和丁程鑫的眼睛蓄光的样子。 刘耀文吃完饭要和丁程鑫一起看电视,他快十七岁还爱看动画片,丁程鑫要看肥皂剧,他争不过他躺在茶几和破沙发的缝隙里吹电风扇,马嘉祺,蹭着他的脚踝坐过来,电视里头的皇帝阵同鹦鹉说话,刘耀文闭上眼睛水泥地被身体睡烫了,他有意让自己的意识飘飘忽忽,在滂湃的热浪里跑啊跑,耳朵被热融化了,他就听不见马嘉祺的低声细语,丁程鑫蹭着他脖颈的窸窣。 这很烦人,刘耀文想,然后他睡着再醒来,重庆的太阳仍旧圆滚滚,他穿上背心在水箱滴滴答答,窗子列进湿透透阳光的厕所里找牙膏,他从左向右刷,牙齿在水与薄荷间白亮尖利的像鬼子的尖刀。 丁程鑫和马嘉祺也醒了,他隔着块塑料板,就听见马嘉祺在叫阿程,刘耀文糊里糊涂的想:河南人都这么叫人的吗?凡事都是阿字打头的亲昵。 今天要去新地演出,丁程鑫穿了一身红衣裳,刘耀文上下瞧一眼就明白是马嘉祺买的,红衣裳像团伙在刘耀文的视线里烧,丁程鑫漂亮的像团在火灶里的奶油,刘耀文挪开视线悄悄的把自己融进重庆的白天里,退后两步,踩着他俩的影子走路。 丁程鑫和刘耀文要跳舞,需协同乐队走流程,马嘉祺背着吉他唱清歌,歌舞厅是新开的,妈咪也穿一身正红,披着红指甲数钞票。刘耀文蹲在后台边上,丁程鑫掰出一颗牛奶糖给他,刘耀文说:“又是马哥给买的?" 丁程鑫颇不在意的斜视了他一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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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07
不是原创哦😊